那个马路上约炮的时代,又要回来了

花儿街参考·2016-10-17 17:37
我想给你讲几个我的故事,在那个马路上只奔跑着出租车+黑车的奇妙CP时代。

作者 | 林默 微信公众号:花儿街参考(ID:zaraghost)

在北上广深网约车新政征求意见稿出台后的这几天(如果你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可以戳辣手摧花优步后,原来滴滴去做婚恋市场了补充基础资料),关于网约车如何贻害四方、增加了交通拥堵、注入了不稳定因素、污染了城市空气的砖家理论,就像北京这两天的雾霾一样浓稠。

我不是砖家,讲不出高大上的理论,但我想给你讲几个我的故事,在那个马路上只奔跑着出租车+黑车的奇妙CP时代。

那时候,北京的天并没有很蓝,交通并没有很通畅,出租车比你的女朋友还犯公主病,你在街头拦到一辆黑车出行的危险性,应该比今天高很多。

(一)

刚毕业那年,我回学校去看两个继续读博士的同学。这俩人是男女朋友,刚刚领了结婚证(现在想想,这真是没有战略意识的俩人,当时俩人都没买房,就选择结婚,至少错过了一个首套房的优惠政策)。

我们商量着一起去牛街吃聚宝源火锅。然后,我们站在学校门前,那个男生开始打车。

中关村的交通条件,你们懂得,虽然听说高科技人才云集吧,但在抢出租车的时代,你可以随处看到一幕幕斯文扫地。

但是这位男博士童鞋,抢车非常地不给力。

他以董存瑞舍身炸碉堡的姿势,站了邱少云烈火焚身纹丝不动那么久,一辆车都没有打到。

而他每错过一辆车,那个女生的脸就阴郁一层。

我们到聚宝源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正常的行车时间是40分钟)。更要命的是,到了饭点儿的聚宝源,已经开始排队等号了。

排过聚宝源的同学,你们懂得。没排过的可以下次排一下试试,那个等位都是百位级的(你前面还有129桌在等),保准排的你头晕眼花。

反正我们吃到饭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而漫长的等待过程,那个姑娘一直在抱怨男生打车不给力。

那个时候,看着那个男生一直认错的脸,我才深深明白了什么叫无妄之灾。

出租车供给量不足,管它这是什么相关部门的责任。你老婆的出气筒,只有永恒的你自己。

(二)

在没有网约车之前,我也打过N次黑车。

必须得说,这种存在还是深深满足了我这样一个不好看的姑娘的虚荣心的。你站在街边,忽然在你面前停下一辆车,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探出头来望着你,不过台词不太浪漫,一般都是“去哪儿啊”。

然后是一场双方的讨价还价过程,一场PK影帝影后的表情大战。司机报价50,然后我展露出“哥们儿你没喝多吧”的错愕感,还价25。司机再露出一种“小姐你没打过车吧,开什么玩笑”的讽刺感表情。

几个回合后,我们达成30或35的合意,双方都表现出类似于家被对方强拆了,那种吃了大亏的表情。

那时候的黑车,会不断带给你穿越回20年前的即时感。车的破烂是没有底线的,10年车龄的老款普桑之后,还有奇瑞,还有老夏利。车内永远是脏脏的,车座的弹簧永远是深陷的,有时候感觉车体都是晃晃当当的。

后来一个开黑车的司机跟我说,大家买的都是二手车,尽量朝低价买。这样被抓黑车了,也不心疼。好多人的车被抓了黑车没收之后,根本不去领,因为买车的价格都不到那2万块的罚款,再买一辆就是了。

当时只觉得脊背发凉,原来自己乘坐在移动的交通事故上。回家度娘了一下,尼玛还有坐黑车被杀的……

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打黑车,是在德胜门,跟一个政法大学的同学回她的昌平校区。当时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我们都是穷学生,大家一起拼黑车。

四个人拼了一辆老桑塔纳,一人25,司机拉一趟刚好赚100。

车有多破、那个气味有多古怪,就不赘述了,也许是为了加强空气流通,那部车前部的两扇车窗,统统不在,只有一个前挡风玻璃,孤零零地遗世独立。

最为刷新我的世界观的,是这部车渐渐远离了市区、上了高速后,司机忽然摸出一个带警铃配乐的警灯,咣当,扣在了车的顶部。我们就在警铃和灯的开道中,被穿堂风吹着,一路前行。

我偷偷去看那个政法大学的同学的脸,一片菜绿色。我心里默默地想,此时此刻,你丫都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

(三)

第三个故事,或者说事故,在一个我喝懵逼的深夜。

我在三里屯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先问我要去哪儿,我家离三里屯还蛮远,打车过去要五十多块钱。

在听到了这个地址后,司机很开心地让我上了车。

我坐后座。车到楼下,递给司机一张百元钞。他在前面翻腾了一下那张钱,说,“小姐,你这张钱缺了个角,能不能给我换一张”。

喝懵逼的我,说“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可能是钱包的拉锁刮掉了角”。

然后我又递给他一张,他继续在前面翻腾了一下那张钱,说“小姐,这张钱不太真,你能再给我换一张么”。

虽然我喝懵逼了,但我是个财迷,感觉事情不太对,我的钱都是ATM吐出来的。递过去第三张钱的时候,我把头探了过去,一直盯着那个司机。他本来还想翻腾一下袖子的,但看到我的大脸靠的那么近,小眼睛一直盯着他,就悻悻地给我找了钱。

上楼回家,开灯一看,他换给我那两张钱,都是假钞。

我的男朋友科学家安慰我说“你往好的地方想啊,他这种假钞,都是做工最低劣的那种,不会骗到很多人的。而且,你还减少了两张假钞继续进入流通领域”。

当时,我非常想冲进厨房抄把刀出来跟他拼了,“你们家那儿都这么安慰人么”。

后来在朋友圈看到另一位朋友说“鬼使神差打了几百年没碰过的出租车,结账的时候被置换了100+100+50的假钞,现在想来,他不只是骗钱,还在骂我啊”。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至今,我的抽屉里还有那两张假钞。今天很多专家说网约车不安全的时候,我就想说,出租车好安全啊!

(四)

第四个故事,和车没啥关系,和约炮有关。

我的朋友大楞子,有个北京籍的女朋友ivy,中规中矩,乏善可陈,身材中等,长相中等,工作中等,常年一张冰山脸,性情冷淡(性嘛,听说也很冷淡)。

北京雾霾特别严重的这几天,大家在朋友圈抱怨,ivy发朋友圈说“北京逼你们来了么,你们赶紧滚回自己老家去,我们天也蓝了,路也通了,连看病我们都tm不用排队了”。

我特别想给她评论说“你是应该去看病了”。

作为朋友,我们都不喜欢大楞子这个女朋友,骄傲个P啊!但是,大楞子的父母对这个女朋友特别满意。两家人都是老北京,大楞子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知根知底,总比你找个外地的强吧”。

大楞子曾经劈过腿,跟一个叫小雨的姑娘好过。小雨是个北漂,不美,工作也平平,但人不作不矫情,知情识趣。

大楞子还跟爹妈开过口,想跟小雨在一起,大楞子他妈强烈反对,因为小雨是外地的,心眼儿多,靠不住。

“难道我就要跟ivy在一起一辈子么”

“你可以换啊,但是一定得特别好。得25岁以下吧,得有一副34D吧”

大楞子心一横的时候还跟他妈说过“我和ivy XXOO不幸福”。

他妈竟然很平静地回复说“老大不小的了,为了你的长久健康,要适当禁欲”。

大楞子没吵过父母,毕竟,每一句听上去都是为了他好,更重要的是,他还住着爹妈的房子。据我所知,他和小雨,成了炮友。

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只在意你是不是看上去很幸福,谁要去管,你有没有很性福。

10月8日,北上广深同日发布了关于网约车经营服务管理的征求意见稿,林林种种的司机系本地户籍,车为本地车牌,一年以内新车才可做网约车,燃油车轴距≥2700mm,排气量≥2.0L,或1.8T。

听说,这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城市好。

(五)

今年春节假期的最后几天,我和科学家去哈尔滨玩。

回程的高铁进了北京南站时,时间已近凌晨。顶着嗖嗖的小寒风,出站打车。

出站看到的那一幕,简直不敢相信我在帝都——若干黑车趴在北京南站前,不打表,一口价。在这些黑车旁边,赤果果地停着一排出租车,不打表,一口价。

科学家带我过了马路,掏出手机叫车。在我们旁边,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进行同样的操作。大家叫来的车,有大众,有丰田,虽然轴距可能都不到2700mm,排气量也不够2.0L,但是我们乘坐的很舒适。

那条马路,仿佛分割开了两个时代。马路的这一边,是网约车,是市场,是解决问题,是自由选择,是更有尊严的生活。马路的那一边,其实并没有什么黑车和出租车,在我看来那一刻他们都是黑车;是垄断,是寻租,是被迫接受的苟且。

如果早晚高峰的一号线,没有挤掉生而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如果我不用在北京的寒风中高举起手站成雕塑,看着若干空洞洞的出租车扬长而去;如果我不用陷入在无底线黑车的艰难博弈中,我也愿意做个识大体的好市民。如果不能,请给生活留一点点改善的美好。

听说北京网约车细则征求意见已经结束了,有专家预计不会有大修改。我就会想起北京南站前面的那条马路,我等屌丝与出租车、黑车鏖战了这么多年,眼下,又要被赶回马路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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