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东南亚地区总裁潘建：东南亚不会出现大批中型企业
编者按：本文作者 Joji Thomas Philip，原文标题 SE Asia unlikely to see a large number of mid-market firms, says Perlman of Warburg Pincus。
美国华平投资集团董事总经理兼东南亚地区总裁潘建 (Jeffrey Perlman)
华平投资集团东南亚地区总裁潘建 (Jeffrey Perlman) 在接受采访时称，在东南亚国家，本地投资者或许不会参与中期投资 (B 轮和 C 轮)，难以达到中国或印度那样的投资规模，而且当地私募股权公司也无法填补这一空白。
他说：“问题是，从资本的角度来说，谁来填补这一空白？从历史上看，对于印度和中国，本国投资者填补了这一空白。但对于东南亚本地私募股权公司来说，大多数公司并没有能力进行4000万至5000万美元的投资，而且即使它们可以，这个地区也只有一小部分基金可以用于这些交易。”
潘建认为，东南亚将有更多的私募股权公司筹措资金，但即使全球巨头继续为其专注亚洲市场的基金吸引更多资金，东南亚也不大可能出现大批中型企业。
全球创业公司估值飙升，尤其是在东南亚地区。潘建表示，华平投资的战略使其有能力应对不断上升的交易额。
他补充说：“避免估值过高的一种方法是直接对企业家或公司进行投资，拥有一定的股权，或者是为想法、创意、能实现增值的东西投资。而另一种方法则是，在某些情况下，从头开始创建企业，这样一来，前期估值就不再是问题。我们与两个企业的合作采取了这种方法。我们与越南工业地产开发商 Becamex IDC Corp 合作创建了工业开发公司 BW Industrial，还与投资公司 VinaCapital 合作创立了酒店平台 Lodgis。关键的问题不是估值，而是确定恰当的合作伙伴，拥有合适的主题，创建一个可以成为市场领导者的企业。”
潘建负责公司在东南亚的投资，还重点关注公司在亚太地区的房地产投资。他说，在金融服务和医疗保健领域，同样可以复制上述方法，即将目标公司从旧机构中脱离出来，组建新的实体。
Q & A
Q：你最近在越南做了几笔大交易。你如何看待这个国家？你认为其中有泡沫吗？越南的大多数项目最后都变成了拍卖型交易 (auction deals)。你对越南有什么顾虑吗？
A: 投资者对越南感兴趣并不为奇。其实在过去，人们也一直对越南有兴趣，随着购物中心运营商 Vincom Retail 等项目的成功，越南吸引了众多注意力。（这些项目）证实你可以进行大规模投资，也可以大规模退出。从我们第一次在越南投资，五年来，我们的竞争力肯定有所提升。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以投资主题为基础，极具针对性，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会在中国或印度进行类似的投资，然后再试着在东南亚复制，这样更可能获得成功。我们通常会带着想法与其他公司接洽，就像与 Vincom 合作那样。我们与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接洽，计划开展零售业务，然后带着他和团队到中国，让他们看看我们在那里所做的事。在中国，我们多年来一直是最大的零售投资者。这是华平能带来的差异化价值。
话虽如此，但肯定会有更多的投资机会以“拍卖交易”的形式进入市场。在越南，各方将继续竞争。我认为过去几个月资本市场相当成功，这可能会给市场带来一些更理性的预期，这是一个健康而重要的市场。虽说企业并不是都能成功，但对我们来说，作为长期投资者，我们正在努力寻找一流企业进行投资，使它有望在五年后成为业内数一数二的企业。投资者不能太过执着于资本市场在特定时间点的状况。
关键是估值——交易是否明智，我们是否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们是否认为自己可以创造出这个领域的领导者？
避免估值过高的一种方法是直接对企业家或公司进行投资，拥有一定的股权，或者是为想法、创意、能实现增值的东西投资。而另一种方法则是，在某些情况下，从头开始创建企业，这样一来，前期估值就不再是问题。我们在与两个企业的合作中采取了这种方法。我们与越南工业地产开发商 Becamex IDC Corp 合作创建了工业开发公司 BW Industrial，还与投资公司 VinaCapital 合作创立了酒店平台 Lodgis。这里的主要问题不是估值，而是确定恰当的合作伙伴，拥有合适的主题，创建一个可以成为市场领导者的企业。
Q: 那么，东南亚的其他哪些行业有机会从零开始开展业务？
A: 对于亚洲的创业企业来说，房地产企业比科技企业拥有更多机会。亚洲新兴市场上有许多专注于住宅业务的企业，由于它回报率最高，因此吸引了众多注意力，而且大量资金投入这一领域。大多数投资者也因此而忽视了其他大型房地产领域，包括零售地产、酒店地产、物流地产和工业地产。这些是房地产最大的核心领域。看看美国，住宅建筑商在上市房地产市场中所占比例不到10%，而在亚洲，即使在像香港这样的市场，这一比例也接近90%。
因此，我们希望在这些主要领域中分一杯羹，通过设立平台，成为最大的零售商、办公楼、物流、工业和酒店运营商。在零售方面，我们在越南和印度尼西亚分别投资了购物中心运营商 Vincom Retail 和 开发商 NWP Retail。在物流方面，我们在越南投资了仓库开发商 ESR 和 BW Industrial，在印度投资了开发商 Embassy Group。我认为在这个领域，我们可以构建平台并引领行业。
此外，我认为金融服务和医疗保健行业同样也充满机会，我们可以从一些现有机构中抽出人来，根据关键主题，建立新的实体。关于在这些领域创立公司，我们在印度和中国都拥有相关经验。
Q：房地产领域可以采用平台模式，那么对于医疗保健行业，你也可以采用这一方法吗？虽然印度和中国都是单一市场，但东南亚的情况并不相同。每个国家都有不同法规，不同的行事方法，具有文化差异及其他挑战。教育行业怎么样呢？相比其他行业，在东南亚，教育行业是否不可能采用平台方法？
A：有时你需要的只是种子型资产。2013年，我们在中国投资美中宜和妇儿医院时，那里只有少数产科、妇科资产。我们继续与管理团队一起构建平台。可行性是有的，不过关键是市场有多大。在整个东南亚地区开展医疗保健业务会有些困难，但你也可以在特定国家，比如印度尼西亚，成功搭建平台。
无论在美国还是亚洲，我们都是教育行业的重要投资者。但在东南亚，我们还没有针对教育行业做过任何事情，这是我们继续关注的领域。我认为，我们面临的挑战是，由于是处在试着挑选一两个资产作为投资目标的早期阶段，你对这一资产类别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估值理所当然地会非常高。如果你认为估值很快会提升，那么显然你会对它进行投资。但我认为在东南亚，如果将教育领域的多种资产放在一起，估值是否会提升尚未得到充分证明。
Q：东南亚有许多企业集团。关于需要进入其他哪些业务领域，其中有些企业集团正在寻找方向。通过平台方法，华平投资与它们接洽过吗？这些企业集团拥有资本，但可能正在寻找合作伙伴，扩展或投资新业务。你过去曾在越南和印度尼西亚做过几笔交易，而不是看着估值游戏，你有没有带着你的想法，与其中的一些企业集团接洽过呢？
A：这个观点很棒。这将是我们继续关注的焦点，因为归根结底，重点是你的合作伙伴是谁？其中有些集团主要专注于传统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而且能力出众。在许多领域，我们可能已经在其他市场拥有相当大的业务规模，它们对此非常感兴趣。但我们首先关注的是与许多集团建立关系。因为在最终确立合作伙伴关系之前，有必要先建立关系并营造彼此的信任。
对其中一些集团来说，虽然拥有资本，但我想在发掘相关业务领域潜力或新的机会时，他们还是会更愿意拥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而且关于本土市场特定领域，这个合作伙伴拥有在市场中开展业务所需的相关专业知识。
Q：对于华平投资来说，东南亚是否大到足以让你们为这一地区设立专项基金？
A：没有，我们中国和印度的团队非常庞大，我们在中国约有40名投资专业人员，在印度有近20名。对于东南亚，我们的投资资金主要来自于全球多元化基金，以及少数配套基金，包括能源、金融服务和中国基金。对于东南亚的投资，我们的资金一半来自于中国基金，另一半来自我们的主要基金。
这种组合使我们能够以想要的速度进行投资，而且主要基金不会出现过度集中的问题。我认为我们将来不会设立一个独立的东南亚基金。我们不少 LP 都希望进行共同投资，特别是对于东南亚项目，我认为现有基金和我们的 LP 都拥有足够的资金。
Q：这是否意味着，你们将 LP 作为东南亚的共同投资者？
A：的确是，但只有极少数。对东南亚市场感兴趣的 LP 的投资意愿越来越强烈，他们表示愿意共同投资这里的项目。我要说这种情况发生在过去近18个月，人们对这个区域的兴趣大幅提升。
Q：整体而言，东南亚的私募股权将走向何方？Grab 和 Garena 等大型平台会继续吸收大部分来自东南亚的私募股权资本吗？你如何看待该地区的中期投资基金？对于其中一些公司来说，要筹集后续资金并不容易。与此同时，我们看到成功的 GP 筹集更多的资金。为了区域项目，当地企业与全球私募股权公司的竞争越来越激烈。
A：首先，我认为在中期融资（B 轮和 C 轮）市场，东南亚不会像中国和印度市场那样，即资本大部分并非来自本国。东南亚与其他地区的最大区别在于，这里的大多数国家，都有几个可以控制许多大企业的重要家族。
问题是，从资本的角度来说，谁来填补这一空白？从历史上看，对于印度和中国，本国投资者填补了这一空白。但对于东南亚本地私募股权公司来说，大多数公司并没有能力进行4000万至5000万美元的投资，而且即使它们可以，也只有一小部分区域基金可以用于这些交易。我认为，未来几年，东南亚将有更多的私募股权公司筹措资金，但不会出现大批中型企业。
另一方面，大型私募股权公司将继续为专注亚洲市场的基金或全球基金获取更多资金。通过满足资本要求，这些公司使得一部分平台参与者可以扩展邻近业务领域。但在其他地区，在 Go-Jek 积极拓展并筹集大量资金的许多细分市场中，你可能会看到独立公司在其中运营。Grab 和 Go-Jek 等将继续吸收更多资金，我们可能会看到它们将资金用于与其核心业务相关的业务领域。在 TMT 行业，你会看到像我们这样的公司早早进入市场，帮助其中一些公司扩大规模。
Q：你如何看待行业中的可用投资资金？私募股权公司会进行更多技术投资么？
A：我不能完全代表这个行业。基金筹集的资金比过去更多，它们可能勉强投资于以前未曾涉足的领域，也可能加大对过去没有必要投资的业务领域的投资。这与金融危机导致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同。
对我们来说，拥有全球多元化基金的好处之一是，在某些年份，一个市场、地区或行业的基金可能有多有少，而在我们的模型中，我们毫无压力，没有必要为了投资而投资。公司总有其他部门可以充分利用多余资金。
所以对我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市场份额游戏，一旦你进行了投资，目标就是确保可以获得比投资额更多的回报，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评判依据，而不是试着努力多做交易，如果没有足够高的风险调整后收益，那么我们并不是一定要在东南亚投资，毕竟其他地区还有很多机会，我们在全球各地拥有近200名专业投资人员，他们不断地去看其他投资机会，而且是不限于本地区地去看。
对于东南亚来说，如果我们认为估值不合适，或者在更大的机会出现之前，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那么我们就不用在这一地区投资。
Q：你们有一支金融服务基金。东南亚的金融科技行业各方混战，众多中国互联网巨头以及 Grab、Garena 和 Go-Jek 也都推出了自己的金融科技平台。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一些独角兽企业将它们的支付和金融服务业务分拆出来，华平投资在东南亚有没有进行金融科技投资？
A：东南亚具有投资机会，我们的基金是金融服务基金，所以只要符合我们的投资主题，我们就可以投资银行等传统业务。但从金融科技的角度来看，这个行业还处于成长之中，无论是数字钱包，还是整合大量金融服务的平台公司，都有很多不同的方式可以长期发挥作用。
我们认为其中会有一些有趣的机会。有些可能现在规模还有点小，但随着智能手机和互联网覆盖范围的不断扩大，这些金融科技企业的规模将来会以众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扩大。以及，大多数政府还都希望能从日常运作的国家系统里抽调资金。如果这些因素继续发挥作用，那么这一进展速度将会加快。新经济下出现了不少新兴事物，在这些新兴事物方面，我认为东南亚将走在前列。而 Go-Jek 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几年前，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业务，更不用说达到如今这样的规模。
36氪国际站KrASIA出品，编辑：赵小纯。
“36氪出海”微信公众号现已问世！扫描下方二维码，或者微信搜索“36氪出海”（ID: wow36krchuhai），关注起来吧！将为大家集中地提供出海的好内容。多谢关注，请多多推荐！
“出海频道”也在36氪app上开出来了！这里有数百篇出海主题的好文章，有一大批是在微信上没有的喔！来，跟着小动画，三步置顶出海频道，一键直达关键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