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才”优于“专才”：过分专于某个领域，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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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如今，越来越多的人都更趋于接受“通才”比“专才”更吃香这个观点。成为“通才”，虽然可以做到“百样通而无一精”，但“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这篇翻译自《卫报》的文章，原标题是Generalise, don't specialise: why focusing too narrowly is bad for us，作者David Epstein在文章通过引述一系列研究发现后，总结出在如今的社会中，“通才”优于“专才”的重要性，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图片来源：Chris Clarke
我们先从体育界的几个故事说起。
第一个故事，你可能听说过。故事中的男主人公，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在七个月大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给了他一个小球杆让他玩。于是，蹒跚学步的他，走到哪里都带着这根球杆。十个月大的时候，当他可以自己从高脚椅上爬下来后，他也总是会去玩那根为他量身定做的球杆，并且模仿别人挥杆的动作。因为他当时还不会讲话沟通，所以他的父亲会通过画图的方式，教他如何正确地握杆。
三岁的时候，他就上了电视。还和喜剧演员鲍勃·霍普（Bob Hope）在电视节目上比赛。同年，他首次参加了正式高尔夫球比赛，并赢得了少年组（10岁以下）冠军。对他而言，时间真的是一秒钟都不能浪费。他的父亲知道孩子在这方面有天赋，于是就开始培养他。同时，他还帮他准备在媒体方面不可避免的关注。他会扮演记者的角色，并向儿子提出各种问题，教他如何有技巧地回答这些问题，并告诫他，永远都不要提供过于细节的答案。
当他四岁的时候，父亲每天早上九点钟就把他送去高尔夫球场，然后八小时后再回来接他。有时候，他还会和其他人在球场打赌比赛。那些人不相信他的能力，最后也总是乖乖地愿赌服输，并且还损失了一笔小钱。
八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赢了他的父亲。对于这个结果，父亲并不在意，毕竟他相信儿子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而他就应该是专门培养儿子的。
他的父亲本来就是擅长体育运动的人。在大学的时候，父亲还是整个棒球队中的唯一一位黑人队员。他也曾经参与过越南战争。他知道，在第一次婚姻中，他并没有尽最大的努力抚养三个孩子。但如今，他有了第二次机会，所以也非常看重这次机会。
在进入斯坦福大学之前，他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随后，他的父亲就鼓吹他的重要性。在他父亲的眼中，甘地、曼德拉都远不如他，并且认为他就是“上帝选中的人”。
第二个故事你也可能听说过。
故事主人公的母亲是一个教练，但她从来不教自己的儿子。在他蹒跚学步的年龄，他就已经在她的周围踢球玩耍了。小时候，他总是在周末跟父亲玩壁球。他也喜欢滑雪、摔跤、游泳、滑板运动、篮球、墙手球、网球、乒乓球以及羽毛球等运动。在学校的时候，他也非常喜欢踢足球。
他的父母并不希望他在体育方面有多大的成就，他们只是鼓励他广泛涉猎各种体育运动。对他自己而言，只要是球类运动，他就不会在意自己玩的具体是哪项运动。虽然她的母亲是网球教练，但她并不希望把儿子往这方面培养。“无论怎样，他肯定会让我失望的。”他母亲说，“他发球的动作很奇怪，而且能够正常地回击的情况也很少。”
相比于“执意强求”，他的父母更像是“万般阻挠”。不过，在他步入青少年期过后，他却突然开始在网球方面发力了。
1996年，年仅15岁的罗杰·费德勒（Roger Federer）在苏黎世参加比赛。图片来源：Keystone
作为青少年，他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当地媒体的采访。在读到一篇关于儿子的报道时，她的母亲惊呆了。在这个报道里，记者问及如果他赢得比赛并获得一等奖奖金过后，他最想买的是什么。他的回答是“梅赛德斯（Mercedes）”。不过，在听到采访原音过后，母亲才稍微地缓了口气。原来，他一口瑞士德语，让记者把“更多唱片（德语：mehr CDs）”理解成了“梅赛德斯奔驰车”。
毋庸置疑的是，他也非常好胜。但当他的网球教练决定将他调入更年长的队伍中时，他却请求教练让他回到原来的队伍中，从而可以和他的朋友待在一起。毕竟，跟他们待在一起，在训练结束后，还可以一起聊聊音乐，或者一起玩摔跤或踢足球等。
当他最终下定主意放弃其它运动而专于网球训练时，其它的孩子已经专于这方面很长时间了。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长期发展。到他30岁出头的时候，虽然许多传奇网球运动员在那个年龄都差不多退役了，但他仍然保持着世界排名第一的水平。
2006年，泰格·伍兹（Tiger Woods）和罗杰·费德勒（Roger Federer）初次相识。当时，他们俩都处于自己的巅峰时代。
伍兹搭乘私人飞机去了当年美国网球公开赛决赛现场。伍兹的到来，让费德勒感到特别紧张。但他最终还是赢得了比赛。比赛结束后，伍兹走到更衣室为他庆祝。“我从来还没有跟一位如此不可战胜的运动员说过话。”费德勒随后说。他们两人很快就结成了朋友。
不过，在费德勒的眼中，他还是能清晰地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差别。“他的故事和我完全不同。”2006年费德勒告诉传记作者说，“在他小时候，他的目标是不断地破纪录，并在主流赛事上拿下冠军。但我小时候只希望与鲍里斯·贝克尔（Boris Becker）见一次面就满足了，或者希望自己能打入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
在童年时期父母的“万般阻挠”之下，加之他并没有希望在体育方面进行专业训练的想法，却让他成为了网球领域无与伦比的大满贯得主，这似乎太不可思议了。和伍兹不一样的是，当时至少有数以千计的孩子都比费德勒更有起步优势。
在许多以“专长开发”为主题的畅销书中，都讲述了伍兹从小学习成长的经历。其中，还包括伍兹父亲撰写的一本育子手册。伍兹并不只是学习打高尔夫球，他小时候所经历的是人们所说的“刻意练习（deliberate practice）”，即经常提到的“一万小时定律”的解释和补充。根据“一万小时定律”，无论在哪个领域，要想开发自己的技能，唯一的方式就是靠不断累积的高强度专注训练。
根据之前某项针对30名小提琴学生的研究（研究人员正是通过这个研究而得出的“一万小时定律”），所谓刻意练习，即通过清晰明确的指导方法向学习者传授最好的学习方法，同时指导老师需要单独指导学习者，及时地为他们提供信息反馈，教授其表现结果相关的知识，并重复地进行相同或相似的任务训练。大量专长开发的研究显示，相比于表现一般的运动员，优秀运动员每周花费了更多时间在高强度技术性刻意练习上。
泰格·伍兹（Tiger Woods）11个月大时练习高尔夫球的照片。图片来源：David Strick/Redux/Eyevine
刻意练习的时间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功，而且练习要越早越好。伍兹则成了这个说法的最有力的代表。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说法不仅适用于体育领域，而且还可以拓展应用至各行各业。
我们也总是被教育说，随着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竞争越来越激烈，我们作为个人也必须要成为更优秀的专才，而且要越早越好。许多我们熟知的成功代表，比如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都是因为早期智慧和起步优势而受人关注。
在各行各业，人们越来越关注持续提升自己在某个专业领域中的深度知识。肿瘤学家不再专门研究癌症，而是下沉至某个单一器官的癌症研究。
在以“一万小时定律”为主题的《天才假象》（Bounce）这本书中，英国记者马修·萨伊德（Matthew Syed）写道，英国欠缺像泰格·伍兹成长轨迹般的针对专业领域的长期持续教育。对此，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还说，把高级别政府官员从各个部门调来调去，“不亚于让泰格·伍兹今天学高尔夫、明天学棒球、后天去曲棍球的荒唐安排。”
然而，在奥运会上几十年来一直表现平平的英国队，却在2012年大获全胜。而这样的胜利，也离不开一个全新设立项目的功劳。据负责这个项目的其中一位官员称，这些项目的设立，主要是用来专门招募成年选手，让他们尝试新型运动项目，并为这些“延迟开发者”提供一个快速上升的通道。结果发现，一个发展轨迹与费德勒相似的运动员，尝试其它项目的运动也能取得骄人的成绩。
相比于比较优秀的运动员而言，处于巅峰时期的优秀运动员的确会花更多的时间在刻意练习方面。但科学家发现，在年轻的时候，优秀运动员通常在他们后来擅长的领域所投入的刻意练习时间都相对较少。相比之下，他们经历了一段研究人员所说的“试样阶段”。
在“试样阶段”，这些运动员会尝试一系列运动，而且基本上都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同时还会从这些运动中获得和身体熟练度有关的一系列反馈。此外，他们会从中了解自己的能力和擅长方面，然后才会就某个领域进一步专注练习。
这些研究之中，有一篇研究个人体育项目中运动员表现的文章题目是：“延迟专注才是成功的关键”；还有一篇研究的题目则是：“登顶体育巅峰：晚点起步，逐步加强，全力追击”。
几年前，当我开始发表有关这些研究的报道时，我收到了许多有思考性的批评声音，而且大部分都迟否定态度。这些运动员的粉丝们可能会解释说，也许在其它体育项目中可能说得通，但这种观点在我们所支持的这项体育运动中站不住脚。而这其中，就有许多足球运动的支持者。
2014年底，也刚好在那段时间，一个来自德国的科学家团队发布了一篇研究报告。根据报告显示，当时获得世界杯冠军的德国国家队中，几乎所有队员都属于“延迟专注者”，直到22岁以后，他们才开始接受正规的足球训练。而在他们的儿时和青少年时期，他们所参与的也都是业余的足球运动和其它体育项目。
两年过后，又出现了一篇关于足球的研究报告，研究人员以一组11岁的青少年为研究对象，并对其展开为期两年的持续追踪研究。研究发现，相比于参加专业的足球训练，那些广泛涉猎于各种体育运动和非专业的足球锻炼的研究对象在13岁时的提升幅度更大。此外，在其它众多体育项目领域，包括曲棍球以及排球等等，也都有类似的研究发现。
无论是体育行业还是其它领域，对高强度专业训练的呼吁一直以来都是市场营销的核心吹捧点。但现实中，费德勒式的登顶体验巅峰路径，比伍兹式的路径更加普遍。但这些运动员的故事，很多都不为人所知。你可能知道运动员的名字，但他们的背景故事你可能却了解不多。
比如，2018年超级碗（Super Bowl，美国职业橄榄球比赛）总决赛中，新英格兰爱国者队四分卫汤姆·布雷迪（Tom Brady），在加入职业橄榄球队之前，就曾是一名职业棒球运动员。而与他对阵的费城老鹰队四分卫尼克·福尔斯（Nick Foles），在成为职业橄榄球员之前，也曾参与过篮球、棒球和空手道等多项体育运动，最后在大学篮球队和橄榄球队之间选择了橄榄球。
超级碗比赛当月的2018年平昌冬季奥运会上，捷克运动员埃斯特尔·莱德茨卡（Ester Ledecká）同时包揽单板平行大回转项目和双板高山滑雪超级大回转项目的冠军，成为冬奥历史上首位在同一届比赛两个不同项目中获得金牌的女性选手。在莱德茨卡小时候，她曾参与了一系列体育项目，同时也专注于学校的教育。当时，在参加青少年类别的比赛中，她也从来没有获得过第一名。
在莱德茨卡获奖后的几个月，乌克兰籍拳击运动员瓦西里·洛马琴科（Vasyl Lomachenko）打破记录，以最少的回合数量赢得了WBA和WBO轻量级双冠王。少年时期，洛马琴科除了练习拳击，曾还专门花了四年时间专注于学习乌克兰传统舞蹈。他回忆说，“我小时候曾参与过一系列体育锻炼，包括体操、篮球、足球以及网球等。我认为，正是在各个项目中所得到的锻炼和提升，才最终让我在步法方面得到进一步提高。”
2014年，在我出版的第一本书《运动基因》（The Sports Gene）中，我在后记中提到了我对体育行业中有关“延迟专注”的发现。
随后一年，我受邀去做一个关于这项研究的演讲，但观众却不是运动员或教练，而是退役军人。在准备过程中，我查阅了有关科学期刊，了解体育领域以外其他领域有关专注练习和职业转型的研究发现，相关发现让我非常震惊。
其中一项研究显示，从早期开始就专于某一领域发展的人，在其大学毕业后比其它人挣的钱更多，但众多“延迟专注者”却可以通过与他们性格和技能等更加匹配的工作，弥补之前在这方面的劣势。
我发现许多研究中都提到，科技领域投资者在职场生涯中，如何通过积极地广泛涉猎各个领域，而不是在某个领域深度发展下去，从而实现了较高的收益回报。此外，在一项关于艺术创作家的研究中，也有几乎相同的发现。
我逐渐意识到，许多我非常钦佩的人物，比如在儿时期间放弃音乐课程而专注绘画和棒球的著名作曲家、钢琴家艾灵顿公爵（Duke Ellington），以及曾经梦想成为小说家但最后却成为首位获得数学界最高奖项“菲尔兹奖”的女性数学家玛丽安·米尔札哈尼（Maryam Mirzakhani），他们的成长经历，都更像费德勒般的成长轨迹，而不是像伍兹那样的的成长轨迹。
在面向退役军人的那场演讲中，我主要讨论的也是运动，而其它领域的发现我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然而，在场听众却对此非常感兴趣。
在演讲结束后，许多听众留下来跟我交流。他们一个个地向我做自我介绍，然后我才发现他们基本上都是“延迟专注者”或者“职场转型者”。跟他们的交流过程中，我能感受到他们至少有一些顾虑，少数人甚至还对此抱有一定的羞愧感。
艾灵顿公爵最初的一人乐队。图片来源：Bettmann Archive
为这些退役军人组织这场演讲的，是帕特·蒂尔曼基金会（Pat Tillman Foundation）。帕特·蒂尔曼原本是美国家喻户晓的橄榄球球星，但他后来却选择放弃职业橄榄球员的生涯，毅然转而入伍成为了一名军人。然而，在一次追捕行动过程中，蒂尔曼却不幸身亡。帕特·蒂尔曼基金会的成立，就是为了缅怀这位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NFL）球星，同时也为那些正在经历职业转型或再次回校的退役军人、现役军人以及军人家属提供奖学金支持。
当天演讲会现场的听众，都是帕特·蒂尔曼基金会奖学金的获得者。他们曾经都是空降兵或军队翻译，如今都在转行至各个行业和岗位，比如老师、工程师以及企业家等。
对这场演讲内容，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同时，又展现出了一丝焦虑。因为在他们的领英主页上，无法展示出朝向某职业领域方向的线性发展轨迹，而这个却是众多企业雇主所要求的硬性条件之一。此外，对于回到学校和比自己年轻的人一起上课，或者较于同龄人更晚地改变职业轨迹等现实问题，他们也感到特别不安。虽然他们也一直忙于积累领导经验，但在他们的内心里，这些优势却不知怎么地渐渐变成了一种负担。
长时间下来，随着我对专注学习的研究程度越来越深，我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都证明，要多花时间均衡发展，不仅要涉足个人感兴趣的领域，而且还要涉足职业发展方向相关的领域，而这样的“横向发展”也有很多益处。
我也找到了另外一些有意思的研究发现。这些研究显示，资历丰富的专家也可能会变得眼光狭隘，虽然他们随着从业经验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自信，但在实操经验方面他们却可能变得不如从前。此外，更让我吃惊的是，某次跟一位认知心理学家沟通后收获了一个新的观点，最好的学习方法是慢速学习，从而不断地积累持久留存的知识。这即是说，实际上最有效的学习方法可能看起来是很低效的，会给人一种肯定会拖后腿的感觉。
当然，如果在中年时期决定尝试进入新的领域，可能也会经历这样的感受。扎克伯格就曾说过，“年轻人就是比较聪明。”然而，相比于30岁的青年人，50岁的科技领域创始人把企业发展成大企业的可能性则高一倍，而且30岁的青年人肯定比20岁的年轻人又更胜一筹。
美国西北大学（Northwestern University）、麻省理工学院（MIT）以及美国人口普查局（US Census Bureau）的研究人员曾针对新型科技公司做过相关调研。调研发现，在成长最快的创业企业当中，企业初创时，创始人的平均年龄为45岁。
扎克伯格在称赞年轻人的聪明才智时，他年仅22岁。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他肯定会说这番话，正如青年运动联盟的负责人可能会说，要想在体育方面获得成功，就必须要常年持续地投入到某项体育锻炼一样。而他们在说这番话的同时，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故事的另一面。然而，针对专注学习的呼吁并没有止步于此。它不仅会影响独立个体，甚至能影响更大的系统。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过后，就曾披露过因大银行内部职责分离过细而导致的灾难性问题。银行内部负责不同领域的部门，在进一步优化风险的过程中，“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最后只酿成了整体的大灾难。更夸张的是，对这次危机的有关反应，更是显露出一副因高度专于某一领域的任性。
2009年，美国联邦政府出台一项措施，旨在刺激银行降低月度贷款还款金额，从而帮助解救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贷款购房者。
这台措施本来是一个好点子，然而现实中的实施却是另一番景象：银行里主要负责贷款业务的部门开始执行了政策，并降低了贷款者的月度还款金额；然而同一家银行主要负责抵押品赎回权相关的业务部门却注意到，购房者突然之间的还款额减少了，于是宣布他们违约，随后还查封了其房产。“同一家银行里出现这种事件，是很难想象的。”某位政府顾问随后表示。过度地专于某个领域的发展，即便每个个体单独地采取最合理的行为，也可能会导致集体性的灾难事故。
在医疗健康领域，针对“如果你只有一把锤子，那么所有事情在你眼里都只是一枚钉子”的问题，专于深度领域“竖向发展”的健康养护人员有自己独特的看法。许多介入性心脏病专家通常都会通过搭建支架的方式来治疗胸痛，即便是在大量研究证实有风险或者不合适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会义无反顾地继续执行这种治疗方案。
国际知名生物学家阿图罗·卡萨德沃尔（Arturo Casadevall）认为，在某个领域越来越深度的钻研，创造出了一种追求创新的“平行领域系统”。每个人都在拼命往其所在领域深入钻研，但却很少站出来了解对面的那个平行领域。即便目前他们手中问题的解决方案在对面的领域，他们也很少站出来去了解。
就卡萨德沃尔个人而言，即便在整体环境要求他必须垂直深入某领域发展的背景下，他这一生中也仍然选择横向发展，并因此也受益多多。如今，他还在进一步拓宽自己的横向知识，并参与到了某项培训计划的设计之中，旨在为他人提供一个从伍兹式的成长发展路径中解脱出来的机会。“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做过的最重要的事情了。”他说。
通过了解横向发展和延迟专注的好处，让我有机会重新这个世界和我自己。而我所深入了解的有关研究，几乎研究了处于人生各个阶段的人们。其中，有在数学、音乐和体育方面拓展发展的少年，有刚刚毕业尝试去摸索职业发展轨迹的大学毕业生，也有迫切需要转型的中年职场人士，还有已经尝试过转型并且思考再次转型的即将退休的职场人士。
如今，我们遇到的挑战是，在不断鼓励甚至要求发展成为垂直领域“专才”的宏观背景下，如何才能保持“通才式”横向发展、打造多样化经历、培养跨学科思维和延迟专注能力。
毋庸置疑的是，随着科技的发展让整个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同时伴着万事万物复杂性的增加，作为个人也只能看到其中一小部分，在很多领域也的确需要有伍兹式成长轨迹的个人。但同时，我们也需要更多费德勒式成长轨迹的个人，那些从早期就开始广泛涉猎各个领域，并且在成长过程中打造多样化经历、培养多维度思考能力的人。这类“通才式”的人，才更是这个社会需要的人。
译者：井岛俊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