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驱”到“先烈”，IBM 重量级 AI 系统 Watson 做错了什么？

编者按：IBM在AI领域的研究花样百出，最富盛名的AI当属IBM的Watson系统。然而，Watson近年来却接连爆雷。多家合作医院的医学专家表示Watson并没有给他们的工作带来帮助，甚至Watson很多时候给出的结果是错误的，Watson在医疗领域的表现使它遭到部分医疗工作者的批评和抵制。显然过度营销的Watson的IBM有点玩脱了。

如果人工智能终究不能治疗癌症怎么办？这是《华尔街日报》一篇关于Watson的大型调查报道中所传达的信息，IBM的这个项目本应将其计算能力转化为一个可规模化拓展的程序，将最先进的定制化癌症治疗方案提供给全球数百万患者。

总的来说，Watson的肿瘤学应用，一直以来都受到了诸多质疑；美国医药媒体《STAT》早在2017年就发表了一篇深度调查，报道称Watson远远没有达到IBM的预期承诺。那篇文章出来后，IBM的炒作稍微缓和了一下。不过，虽然Watson的很多问题都是医疗或技术方面的问题，但同时从深层次上看也是财务问题。

截至2018年，IBM公司的规模正在缩小。2011年，当该公司首次提出Watson可能有一天治愈癌症的想法时，其收入为1070亿美元。此后，收入规模每年都在变小，2017年末是790亿美元。这对于任何一位CEO来说都是巨大的问题，因为他们通常负责公司的发展，或者说：提升股价。

收入下降的公司，要保持股价的增长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这些公司的市值往往是以收入的倍数为基础，而收入下降的公司这个倍数本身就会下降。如果IBM 2011年的市值为收入的3倍，到2017年2倍，那么它的市值将缩水50%以上。

然而，这并没有发生，因为IBM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负面的影响，主要通过两大策略让股价保持稳定。第一是沟通。如果你能说服市场，让市场相信你会变的更大而不是变小，那么你的估值倍数就会增长，股价就会上涨。IBM在Watson真正进入成熟时期之前，就通过对Watson的炒作来进行这一策略。如果市场相信IBM有能力治愈癌症，那么他们就会在预期不久的将来，IBM的收入也会大增，从而推高股价。

在收入下降的情况下支撑股价的第二种策略是基本的金融工程，即以股票回购的形式来支撑股价。如果你在公开市场上回购大量的股票，那么即使市值下降，你的股价也可以上涨。这种策略的弊端是，你花在回购上的钱越多，用于企业增长的钱就越少。

正如《STAT》的文章所写：

"IBM应该停止试图治疗癌症，"前IBM品牌经理Peter Greulich说，他曾写过几本关于IBM的历史和目前面临挑战的书籍。"他们在没有打造和构建好产品的情况下，就大肆营销。"

Greulich表示，IBM需要在Watson上投入更多的资金，雇佣更多的人才，才可能取得成功。他说，在20世纪60年代，IBM每年花费在研发大型机计算机上的金额大约是每年利润的11.5倍，这条业务线至今仍占其盈利的大部分。

如果它要对Watson进行同等的投资，它需要花费1370亿美元。"IBM唯一花了那么多钱的地方就是股票回购，"Greulich说。

IBM并不是没有在Watson上投入资金，它的确投入了。不过，虽然六年时间和数十亿美元对于一家硅谷初创公司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时间和金钱，但在医学试验的世界里，在大多数都会失败的情况下，这是相当正常的支出。

更重要的是，在人工智能领域，IBM正在与亚马逊和Alphabet等对手竞争，这些公司仍在快速发展，他们无需回购股票，同样也无需炒作人工智能概念。Watson很擅长宣传，但是人工智能是一个非常难攻克的难题，而且顶级计算机科学家的需求量非常大。这些科学家并不在那些最好的媒体公司，而是去那些拥有最好的人工智能和科研环境的公司。如果你问任何一个人工智能领域的人关于Watson的事情，他都可以告诉你，Watson是这一竞争异常激烈的领域中的佼佼者。

人工智能在肿瘤学领域的最大希望，并不是Watson会变得变好。而是Alphabet或其他企业一直在悄悄地打造的改变游戏规则的人工智能，并且没有提前过度炒作。AI仍有可能在肿瘤学的世界里做得很棒。只是不要指望这些进步会来自Watson。

译者：蒂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