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吐槽不看《纽约时报》可以多活20年,特朗普在公开会议上还说了啥?| 访谈编译

aiko·2016-11-24 10:04
我非常尊重《纽约时报》,也希望能得到同样的尊重。

编者按:本周二,《纽约时报》与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之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双方原定的会议突然被取消,《纽约时报》方面表示是特朗普团队要求改变会议安排,只进行一个非公开会议。后经协调,双方最终达成一致,先开一个小型的非公开会议,然后再与《纽约时报》董事长小阿瑟•苏兹伯格(以下简称阿瑟)、记者、编辑和舆论专栏作家开一个更大的公开会议。本文是对公开会议的全部内容整理,其中涉及希拉里邮件以及克林顿基金事件的调查问题、气候变暖及《巴黎协议》、总统身份与企业家利益冲突、团队用人以及外交政策等方面。本文由36氪编译组aiko、Wheeler 和一林共同编译。

阿瑟:非常感谢您能加入我们的访谈,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本次访谈内容是会公开发布的。

特朗普:好的。

阿瑟:好,那现在我们对此已经达成一致。我们之前在丘吉尔室(Churchill Room)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会谈。我听说,您也是丘吉尔的粉丝?

特朗普:是的,我是他的粉丝。

阿瑟:在您身后就有他的一张照片。

特朗普:丘吉尔半身像从白宫消失(奥巴马将其中一尊丘吉尔半身像归还给了英国)曾经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阿瑟:我听说您想再把它放回去?

特朗普:是的,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阿瑟:很棒。现在,这边都是我们新闻编辑室和专栏部的代表。我想再次表明,我们之前的会议气氛安静而愉悦,同时会谈内容非常有益。所以,我想再次向您表示我的感谢。

特朗普:对此,我也很感谢。

阿瑟:我想,与其我们抛出一些简单的问题,不如先询问一下您,是否有什么想先说的,这样你也可以掌握主动权。

特朗普:好的,我很感谢这次会议安排,并且我非常尊重《纽约时报》,可以说是极大地尊重,因为它很特别,一直以来都很特别。但是,我觉得《纽约时报》对我的态度非常的粗暴。从某种真实的意义上来说,《纽约时报》对我的态度非常的不公平。当然,我并不仅仅是抱怨《纽约时报》,只是在所有对我不公的媒体中,《纽约时报》可能是态度最恶劣的。你们可能会想拉《华盛顿邮报》垫背,但时不时的,他们还会写一篇关于我的好的报道,虽然不经常,只是隔一段时间一次。

你要知道,我非常尊重《纽约时报》,所以我也期望《纽约时报》能对我采取类似的态度。这样,我的工作也更好做一些。我们正在非常努力的工作,也有一些很棒的人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他们的名字你们应该都熟悉,我们很快就会宣布部分人员名单。

我们的目标一致,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来接受你们以及其他人的支配。他们确实放弃了很多,甚至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商业前途来争取这四年或者八年的职位任期。你们将会看到许多的人才加入进来,每一份工作都有许多人在争取。我的意思是无论哪份工作,我们都有很棒的人来做,而且人才质量都很高。

我们也在想办法来找到最棒的人,并不一定是政治性最正确的人,因为单这一点意义不大。我们希望能够在各个领域都有真正的专家,一些可能是你们知道的,也有一些是不为人所知的,但是他们在自己的领域内都是数一数二的人才,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选人依据。

你也知道,当选总统于我而言是一个至上的荣誉,竞选过程也是非常艰难。可以说,我们是经历了18个月的残酷竞争,最终才取得胜利,并且以明显的优势获胜。最终的数字结果远远超出了任何人的预期,甚至我都不确定那是否是属于我们。我是说,看着庆祝的人群,看着他们的兴奋,他们的热情(幸福来得太突然而有些恍惚)。

你可能也知道,在过去四个星期,我做了许多,许多场演讲。我去到11个不同的地方做演讲,听众数量非常的多,甚至到了这样一种程度,如果场馆能容纳2万名观众,大约会另有15000名观众因场内已满而无法进入。

所以,针对这一问题我们想了一个办法,我们把大屏幕放到场馆外,并配备一个优质音效的扬声器,这样场馆外的听众几乎也没人离场。在竞选最后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做两、三场演讲,这个数量已经算是很多了。因为,要面对如此多的听众,来进行演讲绝非易事。一天两三场的频率可以说绝不轻松。然后在最后两天,我想将演讲频率提高至每天六、七场。我不知道之前是否有人这样做过,但是最后两天我一天六场、一天七场,最后一场是在密歇根,凌晨一点才结束。

当时听众共有 31000 人,场内大约有 17000 或者 18000 人,其余的都在场外,就在密歇根的大急流城(Grand Rapids)。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结束演讲,离开的时候我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会输掉密歇根?”我认为,我们绝不会输掉密歇根。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这个演讲是我们临时安排的,也就提前了几个小时做的安排。因为那天我听说希拉里那边得到消息,说她们可能会输掉密歇根,这在过去 38 年里是没有发生过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消息,希拉里团队不想输掉密歇根,然后他们就同奥巴马总统、米歇尔和比尔一起去到密歇根。也就在当天下午临近傍晚时分,我做了决定,对他们说,“我们去密歇根”。

这不在原来的日程安排计划之内,所以我先是完成了新罕布什尔州的演讲,大约在晚上 10 点钟开始出发前往密歇根州,并在 12 点到达。然后,在 12:45 左右,我开始演讲,听众人数就达到了 31000 人。

所以我们感觉非常不错,我们有这么多听众,我认为我们会赢。我们认为我们会赢得佛罗里达州,会赢下北卡罗来纳州,我们确实是赢下来了,而且赢得很轻松。并且,我们非常想赢下宾夕法尼亚州,因为从来没有人赢过它。在过去 38 年时间里,每个共和党人都认为他会赢下宾夕法尼亚州,但结果都不像他们所愿。

我想我们会赢下宾夕法尼亚州,然后我们也赢下来了,相对来说比较轻松,领先几个点。我们领先优势很明显,最终也实现了这一伟大的胜利。我认为,如果是按照大众选票计算应该会更轻松,那样竞选过程也会发生不同。那样,我可能就会在加利福尼亚州、德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和纽约活动,而不会去别的地方。我宁愿按照大众选票计票的方式来竞选,那样的话我们同样能够赢,但竞选体制规则会发生变化。这就好比高尔夫球中比洞赛跟比杆赛一样,完全不同的比赛体制。

但就我而言,我认为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大众选票方式会更轻松一些,因为你需要去的地方会少一些。在这一点上,我认为这是选举人团制度的妙处所在。但在此之前,我还是不推崇选举人团制度。

阿瑟:在此之前。

[笑声]

特朗普:是的,在此之前。现在,我喜欢这一制度是由于两方面原因。首先,也是很有趣的一点是,选举人团制度能够让你去了解那些你本来从不会去的州,例如缅因州。我去过缅因州四次,去缅因小选区 2 只为了一张选举人票。因为每个人都说你能拿到 269 票,但绝对拿不到 270 票,当然这一说法是错误的,最终我们赢得了 300 多票。

但在当时,我们必须要拿到缅因州的一票,所以我不停地去到那里,最后终于拿到了一票。所以这种选举人团制度能够让你去到很多地方,我们去了 22 个州。但如果是按照大众选票,我可能只会去三、四个地方,我应该大多数时间会投入在纽约和加利福尼亚州。所以,这是选举人团制度明智的一点,我很喜欢这一点。

我们这段经历也非常的独特,我开始了解我们的国家,这个伟大的国家,有着伟大的人民,他们充满着热情。《洛杉矶时报》的民调非常有趣,因为按照他们的民调结果我总是能赢。他们是采用了一种先进的算法技术来进行调研,并加入投票热情元素。支持我的民众投票热情较高,而希拉里的支持者没有表现出什么热情。 最终,希拉里没有得到非裔美国人的支持,我们以 15 个点的优势领先。并且,还有许多人并没有去投票,但是非裔美国人支持我,他们喜欢我的观点。此外,我得到的女性选民支持率也很高,我觉得如果这个票数不高那才奇怪,因为我去过一些集会现场,看到许多女性举着标语,“女性支持特朗普。”

《纽约时报》执行主编 DEAN BAQUE:正如您所说,您做了许多了不起的事情。对于那些期待政治制度体系能够发生变化革新的人,您给予了他们很大的激励。与此同时,对您来说也会比较棘手的是,您似乎也在无形中助长了另类右翼一小部分人的气焰。 所以,我想听您讲一下,对于这一部分人的看法,他们是您的支持者,对您有所期待,但是对于国家和民族问题他们有着愤怒的情绪。您觉得是您之前说过的什么话助长了他们的这种行为吗?您将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呢?

特朗普:我认为并不是这样。首先,我不想助长他们的这种情绪,也绝不打算这样做,我不否认这一团体,拒绝对他们承担责任。我不知道是新闻报道的原因还是怎样,这一团体四年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罗姆尼(2012 年美国总统大选共和党候选人之一)和麦凯恩(2008 年共和党候选人)需要支持的时候他们在哪里,所以我不知道怎么现在突然出现这一团体,我也无从比较。

但是这绝不是我要去推动的一个团体,如果这一团体受到了什么激励,那我想我会对此事进行调查并找出原因。

我们想要做的是让整个国家团结一致,因为现在我们的国家非常分裂,我会努力采取措施,让整个国家团结起来。

你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也是一直在跟别人打交道。但是在两年前,就在我开始考虑接触政界之后,有一个大会,我跟我的妻子一起去参加。当我们进入会场的时候,有些人在欢呼,有些人却在喝倒彩。梅拉尼亚对我说:“从来没有人对你喝倒彩。”

确实,之前从来没有人对我喝倒彩,现在这种情况就这么发生了。这就是政治,因为他们认为我会参与竞选,我是一名共和党人。这是我之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这就是一个团体,同时也意味着存在另一个与之对立的团体。

所以,我想让我们整个国家团结到一起,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我们是一个分裂的国家,在许多方面都是分裂的。

BAQUE:那接下来,我要邀请记者参与进来,并开始提问。

政治记者 MAGGIE HABERMAN:总统先生,感谢您今天的出席。今天上午,Kellyanne Conway(特朗普竞选团队经理,现任特朗普发言人)表示不会起诉希拉里,所以希望您能谈论一下您的看法,您是如何做出这个决定的?

特朗普:之前有报道说,我对此事并不上心。我只是想往前看,不想抓着过去的事不放,我不想伤害克林顿,真的不想。

她已经承受了很多,也受到了不同方式的伤害。我不想伤害他们。竞选是恶毒的,他们也说这是最恶毒的一场初选和竞选,所以二者加到一起,当之无愧是之最了,我想,你们的报纸销量肯定也不错。

[笑声]

所以我也能想象她的处境,我不想伤害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承受了很多,很多。

我想向前看,我们整个国家也要将关注点放在未来的发展之上。

副主编 MATT PURDY:那你是已经决定不去理会这件事,不去调查了?

特朗普:不,只是这并不是我非常迫切要去做的一件事,我对医疗改革比较迫切,对移民法案比较迫切,这个问题你们应该也很关心,因为过去 50 年,我们一直在探讨移民法案问题,但是却没有什么成效。

我迫切希望能够推出公平、公正的移民法案。前面有许多事情等待着我去做,所以我不打算回头看之前的事情,来处理希拉里邮件事件。整个选举过程已经非常痛苦,他们经历了邮件门、基金问题以及所有的这一切,对于他们是一段痛苦的时期,对于整个国家也是一段痛苦的时期。所以,我认为展望未来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

政治资深编辑 CAROLYN RYAN:您的支持者似乎对向克林顿问责一事非常热衷,你认为这样会让他们感到失望吗?你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特朗普:我认为他们并不会失望,我想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们必须以多种方式来拯救我们的国家。

因为我们国家现在形势并不太好,有着许多麻烦,许多问题。其中一个大问题就是分裂,所以我不会单纯为了赢得人们的赞赏就去做, 我要做是因为已经到了需要探索一个不同方向的时机。这需要承受一些痛苦,但是我认为我的支持者们,他们能够在凌晨一点钟来听我的演讲,他们有着这样的热情,(应该会理解我)。

评论专栏作家 THOMAS FRIEDMAN:总统先生,有一个问题是您在竞选期间非常谨慎不去谈论,也确实没有谈论到的问题,但却是我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整个气候的变化以及《巴黎协议》。许多读者朋友应该也很关心你会在这方面采取什么态度,您是否会让美国退出《巴黎协议》,不再扮演对抗气候变化领导者的角色?

特朗普:我正在非常紧密地观察这一问题。我是保持开放的心态,我们会非常认真的对待这一问题。气候变化问题上的分裂现象也非常严重,有许多人可能并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们会对相关问题进行研究,并保持一个开放的心态。

阿瑟:感谢您对此保持开放的心态,我们都见到了现在龙卷风肆虐的情景,对吧?

特朗普:龙卷风之前就有,一直都有。

阿瑟:但不像现在这样。

特朗普:我叔叔是麻省理工大学的一名教授,他是一位很棒的工程学家和科学家,人也很好。他在很久之前就对气候变化问题非常热衷,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我不确定是否有人能够真正弄清楚这一问题。虽然有科学家支持气候变暖假说,但同时也有五年前的科学家邮件事件(这里特朗普所说的应该是 2009 年的“气候门”:11 位世界顶级气候学家的邮件和文件被黑客公开,其中显示,一些科学家在操纵数据,伪造科学流程来支持他们有关气候变化的说法)。当这一切发生,你会疑惑到底真相是什么。所以,我会保持一个开放的心态。我能告诉你的是:清洁的空气很重要,清透见底的水很重要,安全也很重要。

社论版编辑 JAMES BENNET:您说的保持开放的心态,是指您不确定人类活动是否会导致气候变化吗?您认为人类活动与气候变化有没有关系呢?

特朗普:我认为人类活动与气候变化有关系,有一些关系,但是重点在于有多少关系。同时,这也取决于它需要我们的企业付出多少的成本代价,因为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的企业并不具备多大的竞争性。

事实上,我们的企业大多是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大约一个月以前,我开始在我的演讲中有意无意地提到这样一句话:自从小布什执政以来,我们已经失去了 7 万家工厂。一开始看到这个数字时,我说这肯定是一个打字或排印错误。但是,这个数字是正确的,我们确实已经失去了 7 万家工厂。

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有竞争力的国家,我们必须重新找回自己的竞争优势。

我们失去竞争力的原因有很多,有许多同我们进行贸易往来的国家,他们会与我们的总统,或是其他的什么人,达成交易,但是之后他们又不遵守交易约定。并且,这些国家的企业产品生产成本要比我们低得多。我会非常努力的来研究这一问题,也会极力发表我的看法。我认为人们也都了解了我的看法,尤其是那些对我的看法持质疑态度的人。没关系,我会让他们消除对我的质疑。

《纽约时报》华盛顿分社社长 ELISABETH BUMILLER:我想回到之前提问的一个问题,对于希拉里邮件和克林顿基金会的事情,您都不会去调查了吗?

特朗普:我的倾向是,向前看。这些事情已经被关注了很久,没完没了,令人生厌。让我们一同向前看吧,我认为是时候去解决那些我们面临的重大问题。他们(希拉里和克林顿)实在是已经承受了太多,落选对希拉里来说已经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们面前有这么多问题等着解决,我们必须向前看,而不能抓着旧事不放。

白宫记者 MICHAEL D. SHEAR:您打算退出《巴黎协议》吗?

特朗普:这个还需要观察,还没有确定。

SHEAR:如果退出后外国领导人的反应是,对美国商品征收关税来抵消美国承诺过的要减少的碳排放量,您能接受吗?另一个问题时,您如何处理您的商业利益和总统角色之间的冲突?例如,您之前谈过风电场对您的高尔夫球场的影响,但是有律师和到的专家认为您此举非常不合适,所以,您会如何来分开这两个角色?或者您当选总统之后,会给自己设置一个什么界限是您绝对不会去碰的吗?

特朗普:首先,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认为那些国家不会对我们这样做。如果他们的领导人既懂领导,又懂谈判,那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你说的事情不会发生,但是我会严肃对待这一问题。我会考虑需要付出的成本,并在不久给出你们一个说法。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潜在利益冲突问题,我知道法律是完全站在我这边的,总统不可能有利益冲突。同时,我自己也不希望产生任何的利益冲突。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法律这样规定,因为要不然的话,总统做的每一件事从某些方面来看都存在利益冲突。我创立了一个很棒的公司,它的规模很大,遍布世界各地。人们会逐渐发现,这个公司的一些益处,例如有助于与印度人民保持良好的关系等。但是,如果按照一些人的利益冲突观点来看,我可能再也不能与我的女儿 Ivanka 见面了,我的儿子们也不能见了,可能只能见到我的小儿子 Barron,起码能见一小会,因为他只有十岁,所以这是非常不可理解的一件事。

记者:并无冒犯的意思,但是您可以出售您的公司,然后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特朗普: 这事很难办啊,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不动产,世界各地都有,这事大伙都知道。我提交联邦选举的参选申请表时,大家都惊呼‘我滴个神,这可真是家大公司,相当大啊。’公司是很大,而且分布在世界各地。我的公司可是一家拥有巨额资产的大公司。不过我觉得卖房子和卖股票是两码事,简直是有天壤之别。我之前在《60 Minutes》的节目上就说过,这话可是相当严肃的,我当时说:跟我现在所做的事相比,我的公司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因为我根本就不需要钱啊,我啥也不需要。顺便说一句,我在财政上是很保守的,我的负债率可不是一般的低,只有很小很小一部分是债款。已经低到银行都忍无可忍了,他们会对我说,‘我们借钱给你好不好,你要借多少都行。’我也不是没去银行借过钱, 高负债率和低负债率我都经历过。但是等你年纪大了,还是不要有太多债务为好。

我一点不在于我的公司,比如说,如果有印度或者加拿大的合作伙伴过来,说我们刚刚建好了一座新大楼,他们想和我合张影。我能说什么呢,谁让我之前和他们签了协议呢?我能说,我不想和你鬼扯,也不会跟你合影吗?你不能这么做,你得跟他们合影,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对不对。 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我们讨论的所有这些问题当中,我也有权利选择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医疗保健等等。我真不在乎我的公司会怎样。公司不重要,而且公司还有孩子们管着呢。有人会说了,这中间有利益冲突,你看你刚在 宾夕法尼亚大道开设了一家酒店。如果他们是因为我是总统才入住的话,那就有利益冲突了。这的确存在利益冲突,但我得再强调一遍,我跟这事没关系,入住的客人可能也根本不关心我是不是总统。他们选择入住,可能仅仅是因为在心理上觉得,入住酒店比以前更值得了而已。这事不是我能掌控的,再说我也不在乎。我之前在《60 Minutes》的节目上也说过:我不在乎,因为这并不重要。对我来说,唯一重要的事就是管理我们的国家。

MICHAEL BARBARO(政治新闻记者):请允许我问一个比较深入的问题。请问您计划实施什么样的政治机制,来确保总统权力的行使和公司运行互不干预?比如说, 《泰晤士报》在过去的 24 小时一直在报道您和脱欧运动的领导会面,讨论风力发电厂的事宜 …

特朗普: 和谁的会面?

BARBARO: 脱欧运动的领导,讨论修建风力发电厂的事,据说这会对您附近的高尔夫球场造成影响。所以您打算推出什么样的政治机制?另外,可以请您谈一谈此次会面吗?

特朗普:我最近又和风力发电厂扯上关系了?我不知道啊。

BARBARO: 但是您在会上提到这个问题了,不是吗?

特朗普: 哪个会议?我不知道啊,可能吧。

BARBARO: 和脱欧运动领导的会议。

MANY VOICES: 准确说是脱欧运动领导人Farage。

特朗普: 啊,知道了。我可能提过吧。但这与我个人没有关系,你知道,风力这个东西很不靠谱。首先,我们美国又不制造风车,这玩意都是德国和日本在造。而且造风车需要大量的钢材,这会对空气产生影响,不管是不是在我们国家,都会污染大气。风车还会杀死鸟类,还需要很多津贴才能运转。换句话说,全国各地都在给风车贴补,这让我很忧虑,而且风车还会杀死鸟类。 加州有种什么鸟来着?是金雕吗?他们规定,如果你杀死一只金雕,就送你去监狱,蹲上五年大牢。反正你必须得提前获得批准,才能猎杀金雕,但是一年也不能超过30只左右,风车简直是鸟类杀手。当然,建风力发电厂也有其合理性,但还是得需要津贴才行,所以我才会反对。对于风力发电这事,我这几年一直在重复说同样的话:我不想给风力发电厂提供津贴。很多环保人士也很认同我的观点,理由包括风车会杀死鸟类,当然也有人不同意我的观点。除了我们国家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在乎。

BARBARO: 提醒您一下,还有政治机制的问题,这是我的主要问题。您打算如果将总统权力和公司运营分开呢?这样就不会什么事都牵涉到您总统身份这件事 …

特朗普: 好吧,我并不希望我的总统身份会对别的事产生影响,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这很难解释。

BARBARO: 好的,那么整治机制的问题呢?

特朗普: 根据法律规定,这是我自己弄明白的,我们可以把某些东西写进这让人信任的法律中,但是这又相当于什么也没写。也就是说,在理论上,我可以一边担任美国总统,一边签支票,打理我的生意,这是百分之百可行的。坦白说,我是喜欢手签支票的,我可是守旧的人,因为这会让我了解事情的进展,也提醒承包商,我可是一直盯着你们的。我不喜欢在电脑上按下某个按钮,然后上千张支票就自动签好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渐渐放手,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 Eric 、Don  、Ivanka 和一些高管了,现在大概就是这样。

但在理论上,我可以很好地打理生意,也可以很好地管理国家。当然,我们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坦白讲,看看其他发达国家,他们几乎没有拥有这么多资产和财务的政治人物。所以,这种事也没法比较。

尽管理论上我什么也无需做,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我希望尝试着对此形成一些正式的规定,因为我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意。

Doral 高尔夫球会运行的很好,这是我们在迈阿密的地产。我们有很多不错的地产,比如说 Turnberry 球场,相信你们也都知道。这些地方都会很好地运营下去,我们有很棒的管理人员,他们会好好管理公司。

所以我什么也不用做,当然很希望做点什么。如果有我可以做的事情的话。

BARBARO: 答应我们,当你想好了要做什么的时候,一定要告诉《纽约时报》好吗?

[笑声]

特朗普: 我会的,我已经在努力了。

阿瑟: 真是我们的好销售。

特朗普: 看出来了。我已经在努力了,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不签那么多支票,也不太过问我的生意了。我也很少与承销商见面了,不去见乱七八糟的人了,这些我已经在努力做了。因为两年前我决定竞选总统的时候就说过,我并不想去创建什么。因为如果要创建什么东西,比如说邮局,你肯定希望能够不用超过预算的钱就提前将其建好。时间越早越好。但是提前完工,又不花完所有预算,建起来的地方肯定糟糕透顶。宾夕法尼亚的酒店就是这情况。

FRIEDMAN: 您知道,通用电气在南卡罗来纳州有一个大型的风力发电机工厂。

特朗普: 不错啊。但大部分都是德国制造的,还有西门子和中国人也在制造。他们可能就是装配。你如果去考察一下就会知道,东西都是从外面运输过来,然后他们自己组装的。

JULIE HIRSCHFELD DAVIS(白宫记者): 很抱歉因为航班延误来晚了。我想问您一个关于人事方面的问题。有人说,你所用的人就代表了你的政策。您聘任了 Steve Bannon 来担任您在白宫的首席策略师及高级顾问。但是他是典型的极右派人物,也有人说他是种族主义者和反犹太人。我想知道,您聘请他担任这个职位,是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呢?有人认为聘任 Steve Bannon 的举动透露出了未来您治理国家和政府的倾向,对此您作何回应呢?

特朗普: 我认识 Steve Bannon很长时间了。如果我觉得他是种族主义者或者极右派,或者其他你能想到的形容词,那我当初就不会聘请他了。

如果他跟我说过他的某些观点,让我认为觉得是不合适或是不好的想法,那么第一,我当初就不会用他。第二,他必须得离开。但是我也知道很多认识他的人,实际上,很多人对他的印象都很好,甚至包括很多左派的人。 Steve 曾经在哈佛就读,而且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他曾经还是一位海军军官,我觉得他为此很伤心。对他来说这很难熬,因为外界描述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他。

我认识他很久了,他是个非常机智的人。他曾经在高盛工作过。

记者: 您对 Breitbart经营的Breitbart新闻网站怎么看?

特朗普: Breitbart是比较独特的。 Breitbart会报道很多事情,类似于《纽约时报》。我是指,我可以在网站说 Arthur 是极右派,因为他们也报道极右派的故事。

阿瑟: [哈哈]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是右派,但却不是极右派。

[笑声]

特朗普: 《纽约时报》会报道很多故事,但本质上它只是一份报纸。我认识Breitbart,他是很体面的人,非常聪明。 他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短了,他是在初选之后加入的,当时我已经赢得初选了。如果他的观点真如大家所说,那我会让他立马走人。但事实上,从很多方面来说,他所持有的观点与很多人所认为的恰恰相反。

DAVIS: 但是,恕我直言,先生,您应该意识到了,很多非裔美国人和犹太人,他们都不认同Breitbart 所报道的内容,而且Breitbart 网站的很多报道也不得不让人对他本人有这种想法,您认为呢?

特朗普:  首先,Breitbart只是一个新闻网站。他们报道新闻,就如同你们也在报道新闻。委婉一点说,他们只不过比《纽约时报》相对保守一点罢了。但坦白讲,Breitbart确实是比较成功的,网站拥有很多读者,尽管网站会报道右派的新闻,但它同样也报道左派的新闻啊。Breitbart 把网站发展成为了一个成功的新闻机构。

我告诉你,我认识他很久了。如果我觉得他做了什么或者萌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或想法,那么我会非常客气地请他离开。但是,我觉得你们现在的评判对他来说是很不公正的。

有趣的是,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为他辩护了。

PRIEBUS: 我们从未遇到过此类的质疑。恰恰相反,我们是一个很棒的团队。当选总统所说的是百分之百属实的。

特朗普: 随便说一句,如果你看到或得到什么我犯错的证据,我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可以亲自告诉我,也可以让Arthur告诉我,我会很想听到的。我唯一不想听 Maureen(Maureen Dowd,《纽约时报》专栏作者) 对我说,她对我太刻薄了。

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很多年来,她一直都很不错的呀。

阿瑟: 我也知道Maureen的,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事情落到你身上罢了。

[笑声]

ROSS DOUTHAT(专栏作者): 我有个问题,也可以说是关于Steve Bannon的。就是共和党未来发展的问题。您此前说过,您赢得了很多共和党多年来从未拿下来的州,尤其是中西部铁锈地带。我认为,您能赢得这些州,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在竞选活动中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共和党。您在贸易、权利、外交政策,甚至是您女儿 Ivanka的儿童保健计划上的观点都与众不同。现在既然您赢得了选举,并即将成为共和党派的领袖,相信有很多共和党派人士并不是完全赞同您的观点吧?

特朗普: 但是他们现在都很爱我。

[笑声]

特朗普: Paul Ryan现在很爱我, Mitch McConnell现在也很爱我。赢得选举竟然可以改变这么多事情,这真是神奇。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Chuck Schumer。事实上,多年来我为他筹得了很多钱。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向Chuck提供资金支持的人。我以前在布鲁克林有个办公室,很小的一个办公室。

然后 Chuck过来找我,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给了他500美元,这也是他收到的第一笔活动捐款。当然,Chuck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DOUTHAT: 这也正是我的问题所在,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共和党人,您觉得您能够同时领导自己的行政机构和以共和党为主导的国会吗?您难道就不担心,三年后再去铁锈地带进行竞选的时候,人们会说,您领导的政府更像是Paul Ryan领导下的政府,而没有特朗普风格吗?

特朗普: 不,我不担心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告诉过Arthur:‘我无需这么做。我现在的努力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做得更好。’这也是我想做的,我认为,那个地方之所以被叫做‘铁锈地带’,肯定是有原因的。时光倒流20年,那时人们还不会这样称呼它。 在那里,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工厂,都荒废了,生锈了。生锈还是好的,很多都已经塌陷了。对我来说,只要关心那些真正热爱特朗普的人就好了,而不是那些政治人物。如果那些政治人物不去关心这些人,他们肯定也无法赢得选举,我们现在的政府也必然是另外一幅模样了。这些人是真的很愤怒,他们很聪明,工作很努力,但是他们很愤怒。我把他们形容为:被遗忘的男人和女人们。我在演讲中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他们是被遗忘的人群,他们是真的被我们遗忘了。 所以我们才要努力为他们创造工作机会。我已经和很多公司谈过了,我说,不要试图把公司迁走,因为这行不通。

我要告诉你们,我也相信,我会在未来几个月发布声明。我与很多企业都沟通过,给很多高层人士做过一个四分钟的演讲,我说很多企业的离开已经带走了我们国家数千个工作机会了。

FRIEDMAN: 您是不是会担心,虽然这些企业还继续留在这里,但是很多工作机会却会被机器人所取代?

特朗普: 确实会,我们会制造很多机器人。

[笑声]

特朗普: 这是个大问题,因为我们以后也会制造机器人。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开始做,现在我们什么也不制造。但是以后会的,毕竟,机器人产业已经发展的相当大了,这是我们避不开的。我们也会创建更多的工厂,我们不能一下失去7万家工厂,我们输不起。所以我们要开始制造东西。

我感到很荣幸,昨天收到了比尔·盖茨的电话,真是一通重要的电话,我还接到了苹果Tim Cook的电话,我跟他说,‘Tim,你知道吗,我的一个目标是要让苹果在美国建造一个大工厂,或者是建造很多的大工厂,而不是让你们跑到中国、越南或者其他地方去建厂。我要让你们就在美国生产产品。’ Tim回答说,‘我明白。’我说,‘我想我们会给你们提供支持。我们会对企业大规模减税,这会让你们很高兴的。’如果我们实施减税政策,就必须首先移除掉一部分规定,否则就实行不起来。不管你是自由党还是保守党,我都可以和你们坐下来共同商讨,有些规定简直是可笑至极。受这些规定的制约,很多企业根本无法起步,也不能发展,只能苟延残喘。

所以,我要实行减税,要移除很多不必要的规定。我同很多大企业、小企业主进行了会面,跟很多人交流过。移除某些规定比实施减税政策更让他们兴奋。要知道,很多企业离开我们国家不仅仅是因为税太高了,而且还是因为受不了我们的很多规定。所以说,移除很多不必要的规定要比减税更加重要。

记者:候任总统先生,一些信仰纳粹主义的人上周末在华盛顿举行了一次大会,是这样吗?

特朗普:哎,你真的是很执着于这些问题,是吧?

PRIEBUS:我想我们不久之前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记者:你会谴责他们吗? 

特朗普:当然,我会的。 

PRIEBUS:他已经做出谴责了。

记者:你会现在做出谴责吗?

特朗普:可能刚才我说的时候你不在这里。你希望我现在表达谴责吗? 好啊,我现在就做。我当然会否定并谴责这种行为。

阿瑟:我想谈谈基础设施,因为刚才讲了很多投资和就业方面的事情,基础设施建设会成为你头几年的工作重心吗?

特朗普:不,基础设施不会成为我工作的核心,但这是一个重要方面。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税收和法规以及医疗政策等方面的工作,我们将考虑进行政策的废除和替换。关于医疗健康,民众需要上缴的费用一直都在上涨,然而他们什么也得不到,自负额高达 16000 美元。他们付出这么多钱却得不到任何医疗保健服务,因此改革是非常重要的。在这么多(需要改善)的工作中,基础设施只是其中一部分。

阿瑟:这能解决一部分就业,不是吗?

特朗普:我认为基础设施建设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部分,虽然工程量会很大,我正在处理比基础设施更重要的事情,我们正在探讨推出一个规模非常大的基础设施法案。这不是共和党擅长的地方,坦率来讲,我对此并不了解。

阿瑟:这是富兰克林·罗斯福的长项。

特朗普:奥巴马也没在这方面做出什么成绩,因为他们没有在基础设施上花钱。他们把钱花在了其他地方,却没人知道钱最终去哪了。我们将确保资金用在基础设施、道路和高速公路的建设上。我有一个朋友,他运营着一家很大的卡车运输公司。

他购入了一批很棒的卡车,我就不提品牌名字了,那家公司的卡车被称为卡车中的劳斯莱斯,可以说是最昂贵的卡车了。

然后他大概两个月前打电话给我,‘我要买最便宜的卡车了’我说,‘为什么?’‘我的卡车从纽约开到加利福尼亚就都破破烂烂的了,高速公路路况很差,路面坑槽造成了很多损坏,我要买最便宜的卡车和最耐用的轮胎。’这是他的原话,‘我们遇到了很多糟糕的状况’,我说,‘你干这行多久了?’‘45年’。我说,“你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他说,“公路状况从来没这么差过”。

BAQUET: Mitch McConnell 和 Paul Ryan 提到你要自己推出一个数十亿美元的基础设施项目。他们不愿意花这笔钱吗? 

DOUTHAT:我想,这个数字应该是数万亿。

BAQUET:作为共和党人士,他们会说,这个项目是很有用的,但这样就无法平衡预算了。

特朗普: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我能不能搞定它,现在他们开始爱我了。不过四个星期前,他们可不爱我。如果我看《纽约时报》的话,他们的态度我都会知道的。

阿瑟:你说‘如果’,但你其实是看的?

特朗普,是的,我确实看,不过,如果我不看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多活20年。

阿瑟:如果你再看一遍的话,你会发现上面有对尼克松的引述。

特朗普:我知道,之前看报纸时,看到许多这样的内容:我即将输掉总统竞选,这将成为这个国家政治史上最大的耻辱。结果恰恰相反,我轻松赢得了总统,我甚至在一些州赢了30甚至 40个点。

我帮助了许多参议员,事实上,只有两个人没有当选参议员,新罕布什尔州的一位议员拒绝许诺投票给我,但同时她又想得到一份新政府工作,我说,‘不用了,谢谢你,”这是我和政客的不同之处,我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她希望在行政部门工作,我谢绝了她,(毕竟)她拒绝为我投票。

另一位内华达的参议员刚开始坦率地表示他支持我,后来又变节,这种型为实在是不受待见。然后他们在选举前打电话给我,要我支持他,我说:‘不需要,谢谢’。我希望他输,结果他确实输掉了,你明白我说的是谁。

至于其他人,像密苏里州参议员 Roy Blunt,他的支持率在选举前几天跌了5个点,他(向我)寻求帮助,我也向他提供了帮助,他最终赢了 4 个点左右,这中间我出了不少力。

FRIEDMAN:我以为你会被这个工作吓到,会不知所措,不过看来你做的得心应手。 

特朗普:我适应的还不错, 一开始,我确实有些惊讶,任何人都会这样,但老实说,我感觉还不错,如果一两年之后我再回到这里,大家如果能对我说‘你的工作做得很棒’,那对我来说真的是莫大的成就。

SHEAR:继续 Matt 的话题,在您会见奥巴马总统后,他对您的描述是,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是因为这份工作的重要性而感到压力很大吗?可不可以和我们讲讲你和奥巴马总统的谈话,以及你们之后的电话沟通。然后请谈谈外交政策,这是我们今天没有谈到的话题,你是否认可这种由美国领导世界秩序的说法,几十年来,这个国家都在维护世界的安全和自由。

特朗普:我与奥巴马总统进行了友好的会面。我之前没有见过他,我真的很喜欢他。会议本来应该进行10分钟左右,或者最多15分钟,因为当时外面有有很多人在等我们,结果最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他用“劳心拙力“来评价这份工作,我想他不是表达负面的一些意思。他是想说这是一个压力比较大的工作,但我不会被它吓倒。你可以付出行动并化解这种压力,我想他是这个意思。他在会后给出了很好的评价,我也是。我真的很喜欢这次会面。我们就像是方程的两边,我之前不确定会不会喜欢他,结果还挺好的。这次会议之后我们一直有沟通。

SHEAR:你跟他说了什么?

特朗普:只是一个基本的对话。他努力在国家转型期做最正确的事情,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们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可能会延长到3-4个小时,这次会面真的很成功。

他跟我讲了他认为的这个国家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想我不应该在此透露给大家。不过事实上我有点惊讶。他告诉我他认为现在我们处于有利位置的一些方面,也告诉了我现在面临的一些问题,这些信息你们直接去问他好了。我希望我们能保持长久而友好的关系,当然这不代表我们需要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一致的看法。然后我们来谈谈外交政策。

FRIEDMAN:你认为美国在世界范围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特朗普:这个问题很宽泛。 

FRIEDMAN:我们做了50多年世界秩序平衡者,我们付出了很多,因为关系到我们的最终利益,我听说您将缩减这个角色的责任。 

特朗普:我们不应该是(其他)国家的建设者,我们已经尝试过了。你可能会说我们可以平息(他国)内战,我认为进入伊拉克是我国历史上的重大错误之一,由于我们的错误,接着发生了很多恶劣的事情,包括 ISIS 的组建。我们本来可以采取其他的解决办法。

FRIEDMAN:北约和俄罗斯方面呢?

特朗普:进入叙利亚是个错误,我们必须解决叙利亚这个问题,不然我们将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在叙利亚问题上,我与大多数人的看法不同。参议员 Lindsey Graham 一直在说攻击叙利亚,感觉就像现在就要攻击俄罗斯和伊朗似的。

我对叙利亚问题有一些非常强烈的个人想法。现在发生的事情很可怕,看看这些城市,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当他们说只有两个人受伤时,不是的,这只是我们这边的受伤人数,叙利亚那边可能有几千人失去了生命,这真的是个耻辱。在理想情况下,我们在叙利亚问题上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普京给我打过电话,我们探讨过这个问题。

记者:你怎么看待这种关系? 

特朗普:基本上所有的主要领导人都给我打过电话,我和大多数人都沟通过。

FRIEDMAN:你会重建与俄罗斯的关系吗?

特朗普:除非是已经成为事实,否则我不会用这样的说法形容两国的关系,两国可以友好相处,这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我不认可任何先入为主的观念,但我可以告诉你,在竞选期间,他们总说,‘特朗普喜欢普京,普京也喜欢特朗普’,这样不好吗?在千万人面前我也会这样说,难道我们与俄罗斯友好相处不是件好事吗?在经历了ISIS袭击之后,我们携手向前不好吗? ISIS的建立一开始就不应该被允许,人民众也会支持我,如果我们可以和俄罗斯以及其他国家友好共处,这是件好事。

JOSEPH KAHN (主编):你说你对处理叙利亚冲突有很明确的想法,可以跟我们谈谈吗?

特朗普:我只能这样讲,我们必须结束叙利亚现在的疯狂。

[特朗普接下来进行了一段关于叙利亚问题的非公开谈话]

阿瑟:访问马上就要结束了,请允许我代表我们所有记者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

特朗普:谢谢。

HABERMAN:我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候任副总统表示对恢复水刑保持开放式态度,你在竞选活动中谈过这件事,我希望你能谈谈你如何看待酷刑,以及你希望 Jared Kushner 在你的政府做些什么工作?

特朗普:可能什么也不做,因为我不想让人们觉得我在制造利益冲突,我不想别人对此有看法。不过 Jared 非常聪明,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很优秀,他应该会对我有所帮助。我希望能够促成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和平相处,这将是一个伟大的成就,毕竟目前没人能做到。

HABERMAN:你认为他能为这个目标出力吗? 

特朗普:我想他会做的很好,他了解那个地区,了解那里的人。很多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有一些不错的以色列商业伙伴,他们也这么说。但我不同意,我们可以停止战争,人们厌倦了枪声和死亡,我有理由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HABERMAN:关于酷刑和水刑,您有什么看法呢?

特朗普:我会见了 Mattis 将军,他是一个备受尊敬的人,所有的将领都认可他,他正在认证考虑出任国防部长。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认为水刑并没有什么作用,他说,相比对罪犯施以酷刑,还不如给他们一包香烟和几杯啤酒,这样效果更好。

对于他的这一回答我很惊讶,因为他一直是硬汉形象。不过如果这件事对美国人来说很重要,我会去做的。我以为他会看重这种刑罚,毕竟外界称他为疯狗 Mattis。 

MARK THOMPSON:关于诽谤法,你是否完全认可宪法第一修正案?

特朗普:有人对我说,重新解释这些法律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可能之后会被起诉很多次,我还没有想过,确实该考虑一下了。

 阿瑟:好的,非常感谢。

特朗普:非常感谢大家,很荣幸接受访问。在美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纽约时报》都是一家顶尖的媒体,希望我们今后能愉快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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