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曾相信热气球可以改变世界,但最终发现它没啥用

小兵手·2018-07-24 15:50
热气球只是极少数人的玩具。

编者按:本文编译自大西洋月刊原题为“Hot-Air Balloons Are Useless”的文章。

当第一个热气球出现时,许多人前去观看,有人哭了,有人笑了,甚至有人昏倒。一名见证者写道:“展览之后,似乎出现了空中精神错乱症。气球这个术语挂在每一个人的嘴上,我们的世界似乎飘在云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新发明是启蒙科学的顶点,是人类聪明才智的顶峰。人类的心中有了一个愿景:用热气球送邮件,制作精密地图,轰炸敌人的防御工事。然而一夜之间,大家的热情突然消退,因为人们发现这种新工具(人几乎无法控制)基本上没什么用。

到了今天,人们坐上热气球的概率比在小说中读到它还要低。

1783年11月21日,Jean-François Pilâtre de Rozier和Marquis d’Arlandes登上冒烟的气球,然后升上天空,下面有一大堆巴黎人观看,人越来越多。两名法国人焚烧稻草,让热气球上升,他们对地面壮观的场景感到惊讶。当时Benjamin Franklin(本杰明·富兰克林)站在自己的“阳台”上观看,那是一个漂亮的金蓝色卵形装备,就像Fabergé蛋一样,漂浮在塞纳河上。富兰克林回忆说:“有人问我,‘热气球有什么用?’我回答说:‘刚出生的孩子有什么用?’”

其它人没有那么重的哲学味。大家跑到街道上,大声呼喊。有些人如此不安,居然因此得病,呕吐。2周之后,40万名观众(占了当时巴黎人口的一半还要多)亲眼见证第一个氢气球升上天空。一旦失败或者成功,不安分的观众都可能会发生骚动。球体在远处飞升,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观众爬到墙上、树上、杆子上。在这种情况下,礼仪不再适用。

很快,热气球又在英国、整个欧洲和北美展览。Vincenzo Lunardi成为搭载热气球在英国天空飞行的第一人。大约一年后,意大利人Pilâtre de Rozier和Arlandes飞上天空,他们挥动旗子,脱下帽子,拿起喇叭冲着下面的观众讲话,当时有20万人观看。再一次飞行时,Lunardi扔下纸条,表达“他对陆地朋友的最好问候”。

Jean-Pierre Blanchard是当时最能干的驾驶员。谁让气球流行起来?排第一的恐怕就是他了,Jean-Pierre Blanchard坐着热气球飞了300英里,创下新纪录,他成功飞越多个国家,包括1793年的美国。Blanchard与美国医生John Jeffries一起飞行,成为飞过英吉利海峡的第一人,那时是1785年,如果当时他们没有将气球上的所有东西扔掉,包括两人身上衣服,可能就失败了。即使这样,当时气球还是在下降,两人只好撒了一泡尿,排掉5-6磅的尿液,这才让汽球再次上升。

当时,气球是一门大生意。升空的时候,Lunardi和Blanchard会卖票给观众,还会展示设备。气球热潮也影响了时尚。女人戴着气球状的帽子,穿着气球状的裙子,粉丝将自己装扮成气球样,还有用气球装饰的手提包、伞。男人还穿上气球状的背心和男式马裤。凡是有平坦表面的东西似乎都用彩色气球图案来装饰,比如椅子、桌子、碗、盘子、餐巾纸、桌子、钟表、睡椅。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气球都是时尚。

由此开始,怀疑者冒了出来,在英国怀疑者尤其多,当时许多人认为气球热只是“法式轻浮”的一种表现。Horace Walpole是一名作家,第一本哥特小说就是他写的,他将这种现象称为“balloonomania”,他还抱怨说:“所有人都在观看天空。参议员、哲学家、女士,所有人都在谈论热气球。”他还说,如果它不是愚蠢的,那么技术可能会变成一种破坏力,用在战场上。Horace Walpole说:“我希望,这些新的机械流星向我们证明,它们只是玩具,被爱学习的人、有闲阶层玩耍,不会变成摧毁人类的新引擎,就像科技史上许多其它的改良技术和新发现一样。”

Montgolfier曾经说过,可以用热气球发起直布罗陀空袭,除了这个可能的用途,气球还有更多用处。意大利物理学家Tiberius Cavallo认为,有了热气球,可以改进地球、大气甚至宇宙的观测水平。Cavallo认为气球可以变得更实用,比如坐着气球穿过沼泽和高山。知识分子对未来充满期待,甚至兴奋,他们认为未来天空到处都会有气球,这种态度在今天很熟悉,他们想用发明拯救世界。

然后呢,泡沫破裂了。1785年6月15日,Pilâtre de Rozier因为事故离开人世,当时他的双气球起火,从5000英尺高的天空掉到地上。气球用烟和氢驱动。一年之后,当Lunardi的气球起飞时,一个年轻人被绳子勾住,吊到空中,然后掉在花坛内,没多久就离开人世。Blanchard组建了Aerostatic Academy,它是第一所飞行学校,但是学校没有招到足够多的学员,无法持续运营。每一个人都认识到,气球无法驾驶,无法控制,虽然大家做了很多的尝试,装上桨、翼、帆和方向舵,还是无法解决问题。热潮退去,然后陷入低谷,直到19世纪才复兴,而且只是用作娱乐消遣。人们曾经抱有希望,指望气球改变运输,改变行业,但是它让人失望了。

在工业上失败之后,气球仍然是文学的流行元素。从字面上看,热气球能带给人们自由感、释放感:失重让人愉快,但是气球不稳定,可能会被吹到任何地方。到了今天,气球等同于幽默、怪想,它让人精神高昂,甚至晕眩。在《终极天将》( The Adventures of Baron Munchausen)第二版(1786年出版)中,淘气的Baron用气球举起一个城堡,当大家还在睡觉时,他将城堡放到其它地方。气球不只能上升,还能下降,只是有点危险,而且无法预测。一方面,人们对热气球保持怀疑,心存恐惧,另一方面又能感受到快乐和自由。

凡尔纳写了一本书,名叫《气球上的星期五》,它可以说是对“气球自由”的最好诠释。这本书1863年出版。介绍了Samuel Ferguson、Dick Kennedy和Joe的冒险,三个人从东飞到西,横穿非洲,从Zanzibar飞到塞内加尔河。Ferguson的格言是“不断向上”,没错,他们的确在向上飞行,跨越了所有障碍,对恰到好处的干预保持信心。曾几何时,气球卷入雷暴,当时Ferguson呼喊着:“愿上帝帮助我们。”幸好风暴停了。

在马克·吐温的小说《汤姆索亚出国记》中,传达的情绪更加滑稽,这部小说模仿凡尔纳作品,1894年出版,在小说中,Tom、Huck、Jim坐进气球,朝着相反的方向穿过非洲,朝着西奈山飞去。Ferguson有着重要的使命,到了这本小说,却变成漫无目的、滑稽的冒险,Huck是这样赞美气球生活的:“在天空飞翔,如此安静,阳光明媚,令人愉快,我们吃了许多东西,睡了很多觉,看到许多奇怪的场景,没有唠叨,没有烦恼,没有好人,自始至终只有假期。”

然而这种情绪无法继续保持。1997年,伊恩·麦克尤恩(Ian McEwan)写了一部小说,名叫《爱无可忍》(Enduring Love),他提醒读者,坐上热气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小说开头就写到,一群过路者想将偏离正路的气球拽下来,结果风一吹,居然将他们吊到空中。气球升到挺高的地方,一人抓不住了,摔死了。麦克尤恩写道:“没有宽恕,没有对肉体、勇敢或仁慈的特别豁免,只有无情的重力。”除了这样的问题,还有变化无常的风,人类的错误。在小说的其它部分,作者再次强调了不确定性。你会感觉到脚下一片空虚,还会晕眩,当风一阵又一阵吹过时,很难操纵。

当时,小说可以说是自然世界的密码,它替沉默的大气发声。是上帝之手将我们送入天堂?还是相信科学?天气并非总是符合我们的预期,更不会理睬我们的期待,正因如此,大多人只会在站在安全的地方欣赏热气球。风,压力,重力,这些都是无言的存在。小说作家让它们变得清晰,至于真正的气球爱好者却必须冒险。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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