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作家们,应该是什么味道的香水?

36氪的朋友们·2018-08-07 14:39
倘若,我们把波德莱尔、波伏娃、海明威和凯鲁亚克勾勒成香水,那么,象征主义、存在主义、迷惘的一代和垮掉的一代,都会变成什么味道?

编者按:本文来自“看理想”(ID:ikanlixiang),作者 看理想君。36氪经授权转载。

一家名叫Sweet Tea Apothecary的香水公司,曾出过一款名为“死去的作家”的香水,它的核心成分是香草根和香子兰。

调香师J.T.Siems旨在用它们勾勒出尘土、青草和烟草的气息。所以,这款香水的气味和旧书差不多。

然而,为什么死去的作家就一定是尘土、旧书味儿?那些曾经鲜活风流的作家们,不是各个都性格鲜明、各具风情嘛?

倘若,我们把波德莱尔、波伏娃、海明威和凯鲁亚克勾勒成香水,那么,象征主义、存在主义、迷惘的一代和垮掉的一代,都会变成什么味道?

波德莱尔

瘾,是什么味道?这大概要去问问波德莱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人造天堂的模样。

在朋友眼里,波德莱尔长得美。头发乌黑,髭须柔细如丝,两颊刮得很干净,脖颈有种女性的雅致、白皙。他的衣着也考究,总是上着黑外套,下着栗色裤子、白袜和精制皮鞋。

所以,如果在巴黎街头遇见他,你很难想象这个人是多么游手好闲,甚至“道德败坏”。

波德莱尔自小厌恶继父的打压式教育。18岁,他进入法律学校,但并未把精力放在学业上,反而沾染了梅毒。

此后,他在国外开始了波希米亚式的浪荡生活。回国之后,又继承了继父的遗产,自然过上了更随心所欲的生活。在俱乐部里,他与朋友吸食大麻,书写《人造天堂》。

但我们不能否认波德莱尔是一个真正的诗人,他非常善于追踪被现代生活、情欲折磨的人,并与之为伍,写下《恶之花》。

《恶之花》

他对现代性的洞察力、美学鉴别力惊人。就连本雅明也甘愿借他的眼睛,窥探十九世纪,还以他为主角出版《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一书。

在《人造天堂》里,他细腻地描述了酒、鸦片及印度大麻带来的如梦如幻,及其幻灭之后的崩塌感:

印度大麻在一个人身上引起人格激化。

外界的事物具有一种怪诞的样子:声音具有色彩,色彩具有曲调,音符成了数字。

此后,是一种极度的虚弱攫住了您的精神。这是对无所顾忌的挥霍的应有惩罚,您让您的人格随风飘散。

波德莱尔用文字自省,可仍未逃脱这座人造天堂,在46岁就离开了人间。

/YSL opium 1977/

波德莱尔曾说:“别人的精神在音乐上飘游,我的精神在香气中荡漾。”

这种香气,就是鸦片香。

它的最佳诠释者,大概就是1977年YSL推出的鸦片香水opium。YvesSaint Laurent在创作这款香水的时候曾经说过:“我喜欢精致的东方、帝王的中国,还有异国情调。”鸦片,这种对中国来说灾难性的毒品,在他眼中是一种神秘而危险的东方象征。

当年的创意广告饱受争议

这款香水是复杂的,它以以檀香、香草、丁香和没药为主,在前调中还夹杂了柑橘、月桂、柠檬、茉莉等气息。

香水瓶同样别具一格——以东方屏风和鼻烟壶为底本。

某种程度上,这款东方风情的鸦片香水,道出了波德莱尔的波西米亚式诗意: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剂与生俱来的鸦片,并且还在不停地更新。

海明威

海明威的作品,就像一支单纯的古龙水。

因为,他的电报体小说,太像调香师让-克罗德·艾列纳描述的古龙水:简单、充满活力又轻盈,亲近于人但又要特别留心,因为它的低调、内敛暗藏着美好与惊喜。

据说,海明威时代美国的文坛,仍在效仿英式写作:书卷气重,文句复杂冗长。而记者出生的海明威,为美国另辟蹊径。

不过,海明威的故事,则比一般古龙水更强劲,充斥着弹药、雪茄、朗姆和海风的味道。

海明威于十九世纪末生于美国芝加哥市西郊的橡树园镇。他一生都是个硬汉,嗜酒、玩拳击、狩猎、爱猫,流连美色却又有厌女情结,让人又爱又恨。

他的足迹更是踏遍了世界。曾旅居巴黎,在古巴生活二十余年,流连于古巴并出海捕鱼,随狩猎队伍去非洲,写《乞力马扎罗的雪》。

一战期间,他大腿中弹,几乎成为残废。二战期间,他把自己的游艇改装成巡艇。战争尾声,他把坦克开向了巴黎的丽兹酒店,因为那有他最爱的酒馆,事后,还向人津津乐道:是我解放了全巴黎的酒。

除了巴黎的酒馆,海明威还非常热爱弥散着浓烈朗姆酒与雪茄气息的古巴小酒馆,并让他小说中的人物沉迷酒精:

罗伯特乔丹喝了一大口略带着皮酒袋上的柏油味的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他接着又喝了一大口,这次是举起酒袋,让喷出的酒悬空直灌进嗓子眼里,酒袋碰到了掩护自动步枪的松枝上的针叶,他昂起头来,让酒淌下咽喉,脑袋仰靠在松枝上。”

——《丧钟为谁而鸣》

弗雷德里克自言自语:“ 我从没喝过比马天尼清凉和干净的酒,他们让我变得文明。”

——《永别了,武器》

/Atelier CologneCedrat Enivrant 2013/

倘若用一种香水来形容他,我想一定是古龙水,而且是一款鸡尾酒式的古龙水。因为海明威爱酒,在古巴生活了20余年的他,更是着迷于柠檬调的Mojito。

而法国品牌欧珑于2013年推出的醉心柠香,正是以柠檬调的鸡尾酒为灵感。这款香水并不复杂,但在透亮中带着清苦和辛辣。

首先是清苦酸涩的青柠、香橼和香柠檬,随后,薄荷、罗勒的绿叶气息氤氲而来,属于金酒的杜松子香气则带着些许辛辣。最终,薄荷的冷,杜松子的辣退去,香草根和榄香脂的温暖潺潺而来。

波伏娃

千万不要和哲学家谈恋爱,一不小心,一段狗血悲催的爱情故事就会成为一部存在主义小说,被后世津津乐道。萨特和波伏娃就是证据。

波伏娃出生于1908年的巴黎,年幼时便发现自己被女性气质和所谓的文明教养束缚。她非常叛逆,青年时期,愈演愈烈。

少女时期,自己的好友爱上了一位名叫梅洛·庞蒂的男生。好友的母亲却认为俩人不合适,威胁梅洛·庞蒂离开自己的女儿,否则就揭露他母亲曾经出轨,且将私生子当成丈夫的孩子养于家中的丑闻。

梅洛·庞蒂为了掩盖丑闻,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女友。而他的女友却在失恋期死于脑膜炎。

虽说二者之间并无明确联系,但这仍让波伏娃对梅洛·庞蒂深恶痛绝。因为,她认为这桩悲剧是梅洛·庞蒂的懦弱,和心安理得地遵守传统价值造成的。

从此,波伏娃更加憎恶中产的虚伪,且极度渴望自由与“激烈”。日后,她对工作终生奉献,热爱旅行,不要孩子。

波伏娃享受自己所见到的所有东西,会贪婪地盯着糖果店的橱窗,希望吃掉整个宇宙:

“蜜饯闪烁的光亮,果冻的光泽,酸甜水果硬糖万花筒般缤纷的色泽——绿的、红的、橙的、紫的——我觊觎它们的色泽,不亚于觊觎它们承诺给我的欢愉。”

“我想要嚼碎开花的扁桃树,咬下夕阳的彩虹牛轧糖。”

她狂热地旅行、行走和探索世界。在这种激情下,她认识了男友萨特。

1929年,波伏娃接触到了萨特的团体。起初,作为女性的她总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因为她对学业过分严肃和认真。毕竟,教育对她意味着自由和自主,而男生则把这些视为理所当然

很快,她和萨特就成了情侣的关系。某天傍晚,他们坐在杜乐丽宫花园的石凳上,萨特突然说:“我们来签一份两年的合约吧。”这场协议,要求他们做两年的情侣,两年后,再决定是分手、续约,还是改变关系。

显然,这场开放式的关系,人们更容易对波伏娃产生同情。毕竟,用合约代替婚姻,这种幸福难道不是危险的吗?但事实证明,他俩的开放式关系在未来成功了。

电影《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剧照

而波伏娃的第一部小说《女宾》,英文名she came to stay,正是取材于她和萨特及她的学生奥尔加·可萨凯维奇之间的三角恋情。在现实生活中,这场三角恋问题重重,最终以五角恋告终。

《女宾》

恋情结束时,奥尔加已经嫁给了萨特曾经的学生,萨特和奥尔加的姐姐又搞到了一起,而波伏娃则独自去疗伤,并开始了一段浪漫的偷情。

电影《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剧照

萨特也把同样的事件改变成了他的小说,《自由之路》中的一条叙事线索。与萨特不同,波伏娃着迷于探索人的欲望、监视、嫉妒和控制。她专注于故事中的主要角色,擅长研究情感和体验如何通过身体表现出来。

/She Came to Stay/

TIMOTHY HAN/EDITION

伦敦品牌TIMOTHYHAN/EDITION,以波伏娃的自传式小说《女宾》为灵感,设计了一款同名香水。

在他眼中,属于“女宾”的味道一定是深沉、馥郁且桀骜不驯的。所以,这款香水以些许苦涩的广藿香和橡木苔打开,迅速让人想起,二战前夕躁动不安且危机四伏的巴黎街头。

随后,我们又仿佛置身于梦幻的雪松和香草根丛林,但与传统香水不同,这一过程是短暂的,真正氤氲不去的,则是明亮的罗勒和柠檬。

凯鲁亚克

香烟、酒精、大麻、灰尘、汗液和汽油。大概编织了凯鲁亚克与“垮掉的一代”的气味。

凯鲁亚克出生于美国的法裔加拿大人区,后来拿着奖学金进了哥伦比亚大学及橄榄球队,但大二就退了学,因为他要做“冒险家、孤独的旅行人”。

此后,他过着一种双重人格的生活:一边和哥伦比亚校园帮鬼混,吸食各种毒品——安非他明、吗啡、大麻、烈酒,妄图发现一种能使他们成为伟大作家的新生活方式;另一边,他又同父母的劳动人民家庭一起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电影《在路上》剧照

事情在1944年有了转机,朋友卡尔出于自卫杀了人,凯鲁亚克作为证人,由于没有举报杀人案而被逮捕。父亲勃然大怒,拒绝保释;爱慕者伊迪带了钱来,说只要同她登记结婚就帮他保释。

不过,两人很快分手,凯鲁亚克随商船出海,随后几年,开始横越美国,写作《在路上》。

《在路上》 让媒体蜂拥而至,但没有记者关心凯鲁亚克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只是不厌其烦地让凯鲁亚克一遍遍解释“垮掉”的含义。

当然,他们对「凯鲁亚克其实不喜欢“垮掉分子”这个标签,觉得自己其实过着修士般生活」的事实,更是充耳不闻。

凯鲁亚克说他消磨在路上的时间有七年,但用于写那部小说《在路上》的时间只有三个星期。杜鲁门·卡波特对这书嗤之以鼻:“你那不是写作,是打字。”

但没有人可以否认凯鲁亚克的影响力,威廉·巴勒斯曾说:“《在路上》出版后,美国售出了亿万条牛仔裤和百万台煮咖啡机,并且促使无数青年人踏上了漫游之路。”

听爵士乐,喝劣质威士忌,背上帆布袋,揣上50块钱,在雨中做一个搭车的手势,乘坐一辆伤痕累累的灰狗汽车,在东西海岸之间的公路上来往穿梭,并追寻自己的“伤心的天堂”,已经成了一个时代符号。

/On the road/

TIMOTHYHAN/EDITION

这款香水同样来自TIMOTHYHAN/EDITION,同名香水 On the road 仿佛一部公路电影。它所捕捉的,正是小说中流动于50年代的美国的气息。

安息香和桦树的烟熏味,仿佛让人跟随凯鲁亚克,走在纽约燥热的沥青路上,然后在一家香烟萦绕的爵士乐酒吧坐下。

随后,又穿越尘土飞杨的玉米田,嗅到太平洋海岸的雪松森林。最后,白松香、柑橘和佛手柑,化成碧蓝的天空,为这躁动不安的旅行留下一丝乐观气息。

参考资料:

《在路上》上海译文出版社

《存在主义咖啡馆》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人造天堂》上海译文出版社

《回忆波德莱尔 : 波德莱尔的生平和对他亲切的回忆》上海译文出版社

“老人与酒”,有一种人生叫做海明威酒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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