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含泪吐露心迹，揭示了职场的男女双重标准
编者按：特斯拉CEO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含泪吐露心迹，其实揭示了很多男女双重标准的事情。本文作者MARINA KOREN，原文标题What If a Female CEO Acted Like Elon Musk?
周四晚上，《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刊登了一篇对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采访，分析了这位身价亿万的企业家去年的生活。据报道，马斯克多次哽咽，“时而笑，时而哭”。他解释说自己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电动汽车公司特斯拉（Tesla）上，甚至影响了身体健康、家庭时间和社会社交关系——过去几个月，特斯拉一直在努力实现自己雄心勃勃的生产目标。
“我认为最糟糕的时期已经过去了”，马斯克说，“从特斯拉的运营角度来看，最糟糕的时期的确已经过去。但从个人痛苦的角度来看，最糟糕的时刻还在后头。”
这次采访证实了今年马斯克的状况并不好的说法。第一个迹象出现在5月份，当时马斯克在特斯拉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严厉斥责投资者，声称他们提出了“无聊、愚蠢的问题”。接着，他就有关特斯拉的新闻报道与媒体开战，接着他又攻击了一名批评自己的洞穴潜水员。然后，本月早些时候，他对外界宣称有将特斯拉转型为一家私人公司的想法。据报道，这一建议已促使联邦证券监管机构展开了调查。
马斯克通常会通过推特展现自己的愤怒。“但在采访中”，《纽约时报》写道，“他表现出了非凡的自我反省和脆弱，承认自己无数的行政职责正在给自己造成巨大的个人损失。”
自我反省、脆弱、对工作对个人生活影响的承认——这些都是公司领导者令人钦佩的品质。在一个以牺牲福利为代价来奖励工作的文化中，公开讨论这种文化的不可持续性是很重要的。但当我看到人们对马斯克的讲话的反应时，我在想，如果一家大公司的一位女CEO接受类似的采访，会发生什么事。人们会怎么看她？
无论男女，在压力下都会冒险，但他们的坦率通常不会得到同样的反馈。对女性来说，情感外露的风险要大得多。
《Handbook on Well-Being of Working Women》中写道：“女性会因为表现出男性化的情绪而招致社会和经济上的惩罚，因为她们违反了对女性统治地位的禁令。与此同时，当女性表现出女性化的情绪时，人们会认为她们过于情绪化，缺乏情绪控制，这最终会削弱女性的能力和职业合法性。”
其实任何女性CEO的职业指南都是一样的：无论你的头衔是什么，约束都存在。自信地说话，可能会被贴上“专横”的标签；表现出愤怒，就要得罪人；保持坚忍，却被称为“冰冷”；大哭一场，更容易让人觉得太情绪化了。职场女性总是在走钢丝。
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Harvard Kennedy School）妇女与公共政策项目（Women and Public Policy Program） 2008年开展的一系列研究发现，在职场环境中，男性表现出的愤怒往往被视为对外部环境的反应，而女性的愤怒则被视为其个性的体现。换句话说，男人会被激怒，而女人天生就容易发怒。研究还发现，在工作场合表现出愤怒情绪的女性被认为能力较差，工资也较低，而男性则相反。
与此同时，根据Anne Kreamer的《It’s Always Personal: Navigating Emotion in the New Workplace》一书，在工作中哭泣的女性“事后感觉糟糕透顶，好像她们没能通过女权主义测试一样”。然而，男人在哭过之后会感觉更好：Kreamer的研究表明，“他们的思维会更敏锐，未来看起来更光明，他们会更放松，也更有控制力。”《赫芬顿邮报》（HuffPost）采访了15位在女性领导人，她们中的多数人认为在办公室哭泣是绝对的禁忌，肯定会产生负面影响。“如果男人们看到了，就又给了他们一个借口，让他觉得‘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前通用汽车副总裁兼首席经济学家Marina Whitman说。
而女性在高级管理层的人数实在不多，但一旦情感外露却会固化人们“女性不太适合担任某些类型的高级领导职务”的偏见，斯坦福大学Clayman性别研究所的社会学家Marianne Cooper表示。
尽管从表面上看似乎并不明显，但公众对女性CEO的讨论和媒体报道却时常流露出此类情形。2013年，时任雅虎（Yahoo）首席执行官的Marissa Mayer决定公司员工不得再远程办公，这招致了相当多的批评。
有些报道仅仅关注政策本身，但也有其他报道从她的性别来看待这一政策——Lisa Belkin上写道：“我原以为，当她打破一些障碍——成为500强企业史上最年轻的女性CEO，当然也是在怀孕期间第一个这么做的女性CEO——的时候，她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平台和力量，让雅虎成为现代家庭友好型工作场所的典范。”
Jennifer Erickson则对这种评价嗤之以鼻——她指出，就在Mayer通知员工不能在家工作几天后，百思买（Best Buy）的CEO Hubert Joly也宣布了同样的政策，但却没人对此议论纷纷。
到目前为止，人们对《纽约时报》采访马斯克的反应莫衷一是。这位特斯拉CEO的粉丝们表现出了对偶像的同情和支持，或者视该报之报道为无用。除了粉丝之外，一些人还拿马斯克开涮，不过也有一些人则怀着真诚和关切的心情，想知道这位企业家为何没有在经营公司的同时寻求更多的帮助。如果一家大型科技公司的女CEO向记者哭诉，她会被《纽约时报》形容为“脆弱”还是“软弱”？她会“承认”自己工作中的责任正在损害她的健康，还是承认自己在工作的重压下崩溃了呢？
编译组出品，编辑：郝鹏程
